精英必修的人文課：復旦大學最受歡迎的一堂課，站著也要聽完，從詩經到紅樓夢，讓視野與氣度不同。

「這堂人文課，在復旦大學火了20年，學生們就算站著也要聽完……」 　　　　　　　　　　　　　　　　 　 　　中國最大生活視頻網站「一条課堂」──近來最火紅的知識付費平台， 　　將其製作成影音課程，對13億人口播送。本書就是這堂課的完整呈現。 　　一条課堂製作單位邀請了全中國研究國學最火紅的教授， 　　分別講述歷史上12部傳世名作： 　　《詩經》《論語》《孟子》《老子》《莊子》《史記》《世說新語》 　　《唐詩》《宋詞》《資治通鑑》《傳習錄》《紅樓夢》，不是摘錄文字片段， 　　而是站在更高的人生視野上，告訴我們為什麼要讀、如何欣賞、破解作者 　　在字裡行間背後寄託的用意，每個單元都大受好評，每篇點閱率都破千萬。 　　透過這些火紅教授講述，你會發現， 　　這些經典離我們的現代生活，一點也不遠，原來： 　 　　《詩經》是寫給年輕男女的愛情寶典，教你追求異性。 　　《論語》與《孟子》，是讀書人的基礎語言。告訴你生而為人，該怎麼作為。 　　《老子》與《莊子》，能啟發你思考如何過一生。 　　《資治通鑑》是治國之道也是當頭棒喝，司馬光高明無比的訓了皇帝們一頓。 　　而《紅樓夢》，則是一本未完成的空前絕後大小說。為什麼沒有一本小說比得上？ 　　◎《詩經》：給年輕男女的愛情教科書 　　世上最浪漫的兩件事，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以後談戀愛別再只會說「我愛你」，《詩經》示範怎麼寫相思，打動她。 　　婚姻自主權不是現代才有，3000年已經出現「之死矢靡它」，啥意思？ 　　◎《論語》與《孟子》，是讀書人的基礎語言。 　　哪種《論語》和《孟子》讀本最好讀？ 　　你要找有字面解釋，還說很多故事的。復旦教授有推薦。 　　為什麼明朝皇帝朱元璋與日本天皇都不准人民讀《孟子》？ 　　因為孟子主張「民為重、君為輕」──皇帝一看，這還得了！ 　　◎《史記》，沒有你想像的厚。為什麼這本史書文學價值極高？因為 　　司馬遷有些地方刻意留白、有個人不是皇帝卻列入本紀， 　　他更寫了一篇封禪書，狠狠酸了皇帝，沒被發現； 　　世家、列傳的寫法和人物篩選，更是寓意深厚，本書讓你恍然大悟。 　　◎唐詩憑什麼最偉大？讀宋詞為何能讓一個人情感恣意奔放？ 　　因為從東亞到歐美，都知道中國人會寫詩， 　　奧地利作曲家馬勒的交響樂《大地之歌》，還特別註明是根據唐詩寫的。 　　宋詞呢？李清照的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更是千古絕唱。 　　這本人文課能告訴你：讀書究竟是為了什麼？王陽明的《傳習錄》有答案。 　　《世說新語》一定要看譯注，因為故事背景有時比故事精采。 　　經濟不只是成長問題，更是分配問題，《資治通鑑》寫得很清楚。 　　怎麼讀《紅樓夢》最開心？關於自傳、他傳與版本之爭，復旦教授這樣分析。 　　中國最火紅的10大文史教授首度集聚一堂， 　　用一本書，帶你領略中國3000年人文經典之美。

　　知名專欄作家／公孫策 　　文藝評論家、百萬人氣部落客／喬齊安

推薦序一 一串鑰匙握在你手上／公孫策 推薦序二 專業趣味兼蓄，立即助您「國學」神功大成的古典文學祕笈／喬齊安 前言 何謂知識分子 第一篇 《詩經》：給年輕男女的愛情教科書 第一章 情詩當教材，孔子不古板 ――不學詩，無以言 第二章 最浪漫的兩件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第三章 之死矢靡它 ――《詩經》歌頌婚姻自主權 第四章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詩經》如何描述俊男美女 第五章 別只會說「我想你」，看《詩經》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第二篇 《論語》和《孟子》，是讀書人的基礎語言 第六章 吾少也賤 ――兩個從小沒爹的孩子 第七章 同一件事東西方觀點不同，全因孔孟 ――梁啟超：「國民心理之總關鍵」 第八章 哪種《論語》和《孟子》讀本最好讀？ ――除了字面解釋，還說很多故事 第九章 朱元璋和日本禁《孟子》的原因 ――民為重，君為輕？這還得了！ 第十章 這麼多書，從哪開始讀？ ――人文素養從讀孔孟開始。理由是…… 第三篇 《老子》和《莊子》，啟發你思考如何過一生 第十一章 《老子》是格言警句，《莊子》則親身示範 ――老莊並非一家，是後人配對 第十二章 反者，道之動。道，很恍惚 ――治大國如烹小鮮，意思不是很簡單 第十三章 莊子的境界與空拍機 ――夏蟲不可語冰，曲士不可語道 第十四章 「朝三暮四」原意值得效法 ――好好讀《齊物論》 第十五章 莊子眼中的「美」 ――樸與素，不是簡約美學喔 第四篇 《史記》：昨日的歷史，呈現永久的人性 第十六章 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司馬遷在《史記》留下密碼 第十七章 成王敗寇，項羽憑什麼列入《本紀》 ――《項羽本紀》讓你熱血沸騰 第十八章 留白、爆料，司馬遷的心意你可知曉？ ――令人戰慄的《表》與滿滿笑料的《書》 第十九章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世家》不為勵志，而是述懷 第二十章 《列傳》眾生相 ――人不是應該這樣，而是人其實是這樣 第五篇 《世說新語》，一段殘酷歷史下的絕美風景 第二十一章 故事背景比故事還精采 ――《世說新語譯注》帶你看穿字裡行間 第二十二章 亂世我清議，生死安足論 ――孔融捷悟郭泰辭官，陳寔真人東行 第二十三章 寒門鄧艾冤死，司馬家族肆意 ――清議淪清談，魏晉官場陰暗 第二十四章 吾輩不出奈蒼生何 ――謝安家族興起，教育讓一門顯赫 第二十五章 木猶如此，人何以堪 ――桓溫賭鬼翻身，不在乎遺臭萬年 第六篇 唐詩憑什麼最偉大 第二十六章 詩人辛苦做了官，創作不怕犯上 ――唐起於北方，俠風不下兩漢 第二十七章 唐詩突顯東西方詩風不同 ――情歸自然悟道真，比興手法動人 第二十八章 三月盡是頭白日，與春老別更依依 ――唐詩「春秋」有深意 第二十九章 王昭君其實是人生勝利組 ――對故鄉愛到骨子裡，反而選擇遠離 第三十章 無情最是台城柳，依舊煙籠十里堤 ――叩問歷史，與徹悟 第七篇 讀宋詞，情感恣意奔放 第三十一章 庭院深深深幾許 ――本是酒宴歡場流行歌，歐陽修也寫 第三十二章 忍把浮名換了淺酌低唱 ――有井水的地方，就有人唱柳永詞 第三十三章 蘇東坡的詞誰唱得了 ――曲子縛不住，蘇軾提升了詞的格局 第三十四章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李清照，多少千古絕唱 第三十五章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武將出身卻成詞霸，辛棄疾 第八篇 《資治通鑑》是治國之道也是當頭棒喝 第三十六章 鑑於往事，有資於治道 ――「皇帝教科書」何以成書於宋代 第三十七章 「初命晉大夫」第一句話不寫主詞 ――司馬光的規則與秩序觀 第三十八章 經濟不只是成長問題，還有分配問題 ――與王安石的對立 第三十九章 恆興他役，不先民急 ――國土越大越好？《通鑑》怎麼看？ 第四十章 《資治通鑑》裡也有託夢 ――司馬光的取材與價值判斷 第九篇 《傳習錄》雖經日作買賣，不害其為聖為賢 第四十一章 讀書究竟是為了什麼？ ――何謂陽明學？誰是王陽明？ 第四十二章 龍場悟道與南鎮觀花 ――人人心中有仲尼 第四十三章 「知易行難」抑或「知先行後」？ ――良知一定是知行合一。否則…… 第四十四章 實踐良知 ――慎獨 第四十五章 萬物一體 ――我的良知是天地鬼神的主宰 第十篇 《紅樓夢》：沒有完成的空前絕後大小說 第四十六章 怎麼讀紅樓夢最開心？ ――自傳、他傳與版本之爭 第四十七章 千紅一窟，萬豔同杯 ――兩個世界交叉重疊 第四十八章 草蛇灰線，伏脈千里 ――主線副線經緯交織 第四十九章 曹雪芹的皴染法 ――人物活靈活現的寫作技巧 第五十章 抗衡詩文正統的白話長篇小說 ――雅而近俗，俗而能雅。怎辦到？

序 何謂知識分子 　　為什麼我要向各位推薦這本《精英必修的人文課》，不僅因為作者全都是我熟悉的同仁、各自研究領域的一流學者，而且因為這是一本優秀的學術普及性著作。我希望利用這個機會，為學術普及性著作說幾句話。 　　長期以來，一提到普及，大家都認為是針對初學者、低層次的族群，所以普及範圍越大越好。當初中央電視臺的《百家講壇》找我策劃節目時，一再強調內容必須適用70%初中以下文化程度的觀眾。其實在今天，早已不符實際社會情況。現在民眾的文化程度普遍提高，對象應提升到高中或大學程度了。 　　現代社會知識和資訊的積累越來越多，知識體系分支越來越細，新知識、新概念、新理論、新成果層出不窮，不僅公眾有接受普及的需要，就是高學歷、高學位、高級研究人員，也需要接受專業以外的人文知識普及。 　　20世紀以降，傳統文化受到衝擊甚至摧殘，教育出現工具化、實用化、政治化傾向和重理輕文之風，知識無用論和讀書無用論一度盛行，造成幾代人知識結構和人文素質的缺陷。老一代的科學家往往有很高的傳統文化造詣和人文素質，人文社會科學家多具有專業以外的才能和修養，都有自幼打下的基礎。 　　本來應該在幼時、小學、中學具備的傳統文化基礎和基本人文素養，在我們這一代與更年輕一代，即使有了碩士、博士學位，當了主管，成了專家、教授、院士，卻未必具備。 　　還有人認為科學技術需要普及，但人文社會科學不需普及，至少不那麼重要迫切。這來自兩種誤解：一是以為科學原理高深，不普及的話，一般人連一些專業名詞都不懂；而人文社會科學不難理解，不認識的字，查查字典就行了。 　　有些人認為，中文系的研究不就是看小說嗎，還說：「我們理科的研究成果要得獎很難，你們文科只要寫篇文章就能得獎。」其實這是無知者的無畏，他們根本不了解，人文社會科學同樣具有高深的一面，並非識字就能讀懂。 　　現代人無需讀遍原典，擷取碎片也足以豐富人文素養 　　二是認為科學普及有利提高全民的科學素質，技術普及能轉化成為社會生產力。實際上，完整的科學素質應包括人文社會科學，而人文社會科學的普及，同樣能轉化為社會生產力，對提升社會的管理水準和提高公眾的人文素養，具不可替代的作用。 　　人文社會科學界一些人自設藩籬，甚至自吹自擂，故弄玄虛，也為學術普及形成障礙。有人一面將傳統文化神祕化、神聖化，一面又自封大師、傳人，似乎只有他才有傳授的資格，入他的門才能得到真傳。 　　有人片面強調經典、原典，要求初學者必須從經典讀起，或只能學原典，實際上混淆了專業研究和學術普及的界線，誤導了傳統文化的愛好者和非專業讀者。 　　對專業研究而言，毫無疑問應該以經典、原典為基礎和出發點，做全面研究而不問其精華糟粕。但對一般民眾就無此必要，傳統的經典文字艱深、內容深奧，像《書經》流傳到漢代時，一般儒生已經讀不懂，需要專家作注；但注文還是太深奧，需要由其他專家作疏；積累到今天，注、疏的文字量已是原文的千萬倍。 　　學術要普及，當然要根據對象的目的、水準、時間，選擇最合適的內容、方式和分量，且選擇精華和適用的部分。 　　就算是碎片，也是閃閃發亮的鑽石 　　有些人對碎片化的批評也有失公允。專業研究講究全面性，系統掌握某一門專業或某方面的知識也不能碎片化，但對非專業讀者、非專門教育、學術普及來說，又何妨碎片化？實際上，面對人類已經積累的浩瀚知識，每個人能汲取的無非是一滴一勺，對自己專業以外的知識，只能是若干碎片。但只要保證這是真正的碎片，而不是垃圾，並明白這只是整體中的極小部分，不代表整體，就能做到開卷有益，閃光的碎片同樣能體現整體的精妙。 　　高品質的研究成果是學術普及的前提，對一般民眾需求的了解、精準的選擇和有效的傳播，是成功的保證。本書的10位作者與「一条」聯手打造人文經典課程，內容涉及《詩經》、《論語》、《孟子》、《老子》、《莊子》、《史記》、《世說新語》、《資治通鑑》、《傳習錄》、《紅樓夢》等，涵蓋了中國人文傳統的基本典籍。視頻課程自4月底上線以來，短短幾個月內就有了顯著的社會效益。相信文字內容的出版，能滿足更多民眾的需要，且為傳統文化和人文學科的普及提供成功範例。 復旦大學博士生導師 葛劍雄 推薦序一 一串鑰匙握在你手上 　　那一年，我剛進大學，大一國文是必修課，老師是黃啟方教授（當時是講師，後來是臺大文學院院長），就是那門課造就了公孫策。 　　黃老師教了我什麼？他只是讓我「不怕文言文」而已，但那就如同給了我一把鑰匙，讓我可以打開古文那扇門。事實上，直到我開始以公孫策為筆名，寫以古諷今專欄，我才開始認真的在文言文書海中遨遊，而公孫策今天能夠談古論今信手拈來，就是受益於那支「鑰匙」。 　　出版社將本書的文字檔寄給我，我即刻同意為本書寫一篇推薦，因為，我看見了「一串鑰匙」，甚至每支鑰匙都標示了一扇門，讀者看了這本書，更能夠清楚知道「門裡面有什麼」——你可以確定那是你喜歡的天地，而毋須摸索苦尋。 　　本書選擷的12部經典雖不能說已經涵蓋中國文學的全面，然而，10位作者都是專精學者，至少復旦大學已經精英盡出，肯定讓讀者入寶山而有收穫。即以我個人比較熟悉的三本：《詩經》、《史記》、《資治通鑑》來說，從歷史切入中國文化，這三本應該是極佳的選擇。 　　《詩經》，它既是詩歌，同時也是文學、音樂、歷史、地理、博物，甚至是當時的社會輿論和品德教材。更值得一提的，它是孔子「集大成」的功績之一：當時各諸侯國流行的詩歌有三千首之多，孔子將之刪減、整理成為305首（簡稱「詩三百」）。透過人們琅琅上口的詩歌，詩經乃成為絕佳的啟蒙教材。 　　《史記》，是孔子之後又一個「集大成」的巨著。司馬遷將周朝以來藏於太史公家的檔案典籍，整理成「12本紀、10表、8書、30世家、70列傳」共計130篇，不但將從黃帝以來的歷史做了一次總整理，同時開創了後代各朝史書的「紀傳體」，也為歷史紀錄注入了文學生命。 　　《資治通鑑》，是史記之後的一部「編年史」巨著。上下1362年跨朝代記載了歷史大事的來龍去脈。它同時是一部功能性明確的歷史書，也是為執政者編的歷史教材——以現代社會的功能性來看，正好作為判斷「是不是好公司、好老闆」的絕佳參考。 　　我個人推動「五度空間」閱讀多年，所謂五度空間，上下四方為三度空間就是地理，時間是第四度空間就是歷史，再加上人物心境為第五度空間。亦即讀歷史一定要兼及地理，同時揣摩、覘探歷史人物在當時、在那個處境之下，他做出了怎樣的決定或行動，這樣讀歷史才不會淪於背死書。 　　同樣的，本書另外九本也都能作各自的「五度空間」閱讀，例如讀唐詩、宋詞，要兼及詩人當時的處境、遭遇，當能有更多於文學欣賞的體會。 　　總之，鑰匙已經掌握在你手中，好好用它，別錯失了文學的寶藏。 知名專欄作家／公孫策 推薦序二 專業趣味兼蓄，立即助您「國學」神功大成的古典文學祕笈 　　科普、史普、哲普……這是個善用淺顯易懂、甚至詼諧趣味的方式來傳遞專門學問的時代。2018年4月在中國上線的付費知識平台「一条課堂」迅速引起一陣轟動，他們打響好采頭的第一堂線上音頻課程，便是「復旦大學十位教授的經典人文課」，也正是這本書籍的內容。從春秋中葉的《詩經》到清朝的《紅樓夢》，橫跨中國近三千年的文化史十大經典主題，由享有中國中文學科NO.1之名的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群所精心策劃、執筆，具備的權威性本已無庸置疑。更驚人的是教授們能夠學識與幽默兼蓄，巧妙將時事梗或者網路用語融入於白話解說中，讀起來樂趣無窮，充分拜見他們平常為讓大學生用心聽講這些文言文古書所耗費的講義編撰之心力。 　　在國文課綱去文言文、歷史課綱去中國化的本土教育下，臺灣人對這些自古流傳的文化寶庫益發陌生。甚而在BBC的訪談中也有學者說過：「古文在臺灣多數人的記憶裡是僵化、刻板、沒有想像力的代名詞，並沒有起到保留傳承傳統文化的作用。」實在十分可惜。有云「書中自有黃金屋」，這些中國千年智慧結晶更能以「鑽石」來稱之。從每一章節解說中我們能了解，這些典籍不但過去影響日韓在內的東亞文化深遠，如明朝的日本使者高價購書回國；直到現在都還有無數專家學者在反覆研究，甚至在不同的領域上發揚光大，如德國哲學家黑格爾是道家老子的忠實信徒、奧地利音樂家馬勒的交響曲更取材於李白等名家唐詩！保存臺灣史固然重要，但撇除國族立場，現存四大古文明中，國力最為強盛的中華歷史文化，肯定是值得我們學習借鏡！ 　　傳統中國由儒道佛三教合流構成，《論語》和《孟子》等四書是國民課本、自小具備的基礎常識。在孔孟之道長期薰陶下，形成了包含臺灣在內世界華人獨特的心理結構，讀這兩部經典能深刻的理解我們自己、掌握中華文化精髓；而《史記》、《資治通鑑》皆為鑑古通今，提供現下國家戰略、民生良方的實用系史書；《世說新語》與《紅樓夢》各以文史小品、長篇小說的體裁描繪大時代中小人物的立體浮世繪，畫面故事栩栩如生、「IP價值」珍貴；《老子》、《莊子》與王陽明《傳習錄》則打下現代哲學思想基礎，妙語如珠大智若愚；而人類歷史上最古早的詩歌集《詩經》、本為搭配曲目詠唱的歌詞「宋詞」，更彰顯中文與音樂結合的無限美好、驚人創意。 　　優秀的普及讀物，便要能做到讓讀者在「入門」後願意更進一步的認識內涵，顯然本作做得極為成功，不斷丟出誘導讀者思考的趣味性，在豆瓣評分網上也是佳評如潮，重新啟發了現代小朋友對傳統古籍的熱情。想知道為什麼崇漢的日本人獨視《孟子》為禁書？司馬遷又是如何在《史記》中偷爆漢武帝的黑料嗎？在您品味完這本集中國古典文學精華詮釋於一書的「九陽真經」後，勢必醍醐灌頂、「國學」神功大成哪！ 文藝評論家、百萬人氣部落客／喬齊安

第三章 之死矢靡它——《詩經》歌頌婚姻自主權 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有梅，其實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有梅，頃筐之。求我庶士，迨其謂之。 這是《召南・摽有梅》（摽，音同「標」），全詩共三章，今譯的意思是： 打落樹上梅子，梅子還有七成。哥們想要娶我，趁著吉日良辰。 打落樹上梅子，梅子還有三成。哥們想要娶我，趁著此時此分。 打落樹上梅子，梅子都在筐裡。哥們想要娶我，趁著聚會良機。 自古以來，正如電影《尼羅河上的慘案》裡的大偵探波洛引用莫里哀（Molière，1622年至1673年，17世紀法國喜劇作家、演員）的話所說的：「女人最大的心願是叫人愛她。」古今中外，女子想要結婚的心情，大抵也差不多。 這首詩裡的女子，要求愛她的男子快來娶她，她的想要及時結婚的心情越來越迫切，在她對樹上梅子從七成到三成到全進了筐裡，時間從吉日良辰到此時此刻到這個聚會的循序漸進式疊章重唱中，表現得淋漓盡致，這是一首典型的「愁嫁」歌謠。 在中外詩歌中，都有「愁嫁」歌謠。在古希臘抒情詩人薩福（Sappho，西元前612至560年，古希臘的著名女詩人）的《一個少女》中，用來表現同樣願望的是蘋果和風信子，說事的方向則改換了一下： 好比蘋果蜜甜的，高高的轉紅在樹梢， 向了天轉紅——奇怪摘果的把她忘了——不，是沒有摘，到今天才有人去揀。 好比野生的風信子茂盛在山嶺上， 在牧人們往來的腳下她受損受傷， 一直到紫色的花兒在泥土裡滅亡。 薩福的意思是說，少女就像蘋果和風信子一樣，如果不及時採下來，它們就會掉落、爛掉。 古代女子沒有丈夫，等於失業 在南北朝樂府民歌中，也有不少「愁嫁」歌謠。如《地驅歌樂辭》唱道：「驅羊入穀，自羊在前。老女不嫁，蹋地喚天！」「自羊」是領頭羊的意思，比喻下一句的「老女」（老女就是老姊姊）。這首詩的意思是，趕羊要讓領頭羊在前，嫁女要讓老姊姊優先，否則，既耽誤老姊姊，又連累妹妹們。因為在古時候，姊姊還沒出嫁，妹妹是不能先出嫁的。 又如《折楊柳枝歌》唱道：「門前一株棗，歲歲不知老。阿婆不嫁女，那得孫兒抱！」「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阿婆許嫁女，今年無消息！」它們都是《摽有梅》的南北朝版。 在湯顯祖的《牡丹亭》裡，杜麗娘同學想要結婚的願望，還引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生死戀。其實那年杜同學才16歲，但古時候結婚早，杜同學有點急了。 英國的珍．奧斯汀（Jane Austen，1775年至1817年，英國小說家）終生未婚，但她所寫的六部長篇小說，如《傲慢與偏見》、《理性與感性》等，都鎖定是一個主題，就是女性如何找到如意郎君，把自己嫁出去。她的小說吸引無數讀者，尤其是女性讀者，說明這個主題具有永恆價值。 美國小說家傑克・倫敦（Jack London，1876年至1916年，美國現實主義作家）的《馬丁・伊登》也寫道，女主角羅絲無法理解男主角馬丁對文學的熱情，她關心的都是結婚：「她對把小說賣給雜誌這回事不感興趣。她認為重要的是結婚。然而她並沒意識到這一點，就像她不知道自己要馬丁找職業的願望，正是女人嚮往做母親的本能衝動一樣。」 不過據楊絳說，《圍城》裡的孫柔嘉小姐，「最大的成功是嫁了方鴻漸，最大的失敗也是嫁了方鴻漸」（《記錢鍾書與〈圍城〉》）——因為方鴻漸是個一無是處的人，也因為他的婚姻觀有問題。那次他與「我你他」小姐相親回來，車到半路，他想起那書名（《怎樣獲得丈夫、守住他》），不禁失笑。丈夫是女人的職業，沒有丈夫等於失業，所以該牢牢捧住這飯碗。哼！我偏不願意女人讀了那本書當我是飯碗，我寧可他們瞧不起我，罵我飯桶。 方鴻漸求仁得仁，在既不柔又不嘉的孫小姐眼裡，果然「做不了飯碗」，而「做成了飯桶」。 與其嫁個飯桶，不如不嫁 所以，對「摽有梅」小姐來說，及時結婚固然要緊，但結婚對象是否是「起士」（也就是好男兒，成功人士，是否是「飯碗」），更是重要。與其嫁個飯桶，不如不嫁！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 髧彼兩髦，實維我儀。 之死矢靡它！ 母也天只，不諒人只！ 這是《鄘風・柏舟》，全詩共二章，這是第一章。今譯的意思是： 坐了一隻小船，獨自離開河岸； 盤著兩隻髮髻，實在稱我心願； 打死也不嫁別人！ 老娘呀老天呀，不肯體諒女兒。 這首詩裡的女孩，愛上了一個男孩——從髮型來看那個男孩尚未成年，所以這個女孩恐怕年紀也不大，發誓「之死矢靡它」——打死也不嫁別人！願望極其強烈，愛得極其投入。但她的母親卻似乎別有主張，想把她嫁給成功人士，女孩就抱怨母親不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