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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人類文明的進步使人理解自由的可貴,思想的重要! 沒有《緬甸歲月》,不會出現《一九八四》和《動物農莊》 要真正讀懂《一九八四》與《動物農莊》,必須先讀《緬甸歲月》 台灣首度完整翻譯出版,全面呈現才子小說家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的文學成就! ★《一九八四》、《動物農莊》作者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首部自傳體小說 全新中譯本 ★名列《時代雜誌》「1945年後最偉大的五十位英國作家之一」 歐威爾曾作為大英帝國的警察,在殖民地緬甸生活了五年,這段生活經歷不僅成為他創作《緬甸歲月》的素材,還幫助塑造了他的文學視野。他刻畫殖民地的墮落與反思,種族歧視和身分認同,也發揮優美的文筆生動描摹熱帶風光,小至衣著,大至鄉間景色,還有衝突不止的愛恨交織,為緬甸留下了無可抹滅的歷史紀錄,鮮活擘畫了人們不該遺忘的時代。 英國木材商弗洛里不到二十歲即在緬甸工作,一開始他與其他殖民地英國人一樣,飲酒、作樂,找女人玩樂;偶爾到當時的首都仰光一趟,買些英國來的新小說,去安德遜餐廳享用包覆在冰中跨越八千英里而來的牛排與牛油,既有殖民主一般的權威,亦舒適寬鬆。那時,他還太年輕,不清楚接下來的生活會如何,無法預見接下來幾年面對孤單、無聊、腐敗的生活…… 維拉斯瓦米醫師是緬甸當地人,他惹上地方官,又因為自己的黑皮膚,案情更加嚴重。他央求好友弗洛里幫他一把:只要弗洛里幫助他進入都是白人的英國俱樂部,他的地位就可獲得保護,沒人敢找他麻煩了。 弗洛里與其他英國人不同,他反感其他白人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喜歡與當地人交朋友,還有個緬甸情婦,然而,他最痛楚的地方也在於此:他不敢直接表露自己的態度,無法在俱樂部坦言自己的主張,但他的內心深處實在見不慣這些「白人老爺」的嘴臉。 然而,維拉斯瓦米醫師對英國相當崇拜,即使被英國人痛罵千百回也無法讓他動搖。他仍以正面的態度,認為自己這樣一個印度人,屬於較劣等墮落的種族,而英國人帶來了法律、秩序與「不列顛治世」──弗洛里反駁他:「不列顛窒息,醫師,不列顛窒息才是適當的名稱。不管怎麼說,誰得到了治世的好處?只有債主和律師而已。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我們當然會維持印度的和平,但這些法治最後帶來了什麼?只有更多的銀行和監獄而已。」 弗洛里煽動的想法往往讓維拉斯瓦米醫師相當震驚,但也讓他感到相當痛快,因為這麼虔誠的信徒居然會聽到相反的禱文。為什麼弗洛里如此與眾不同,或許,這一切與他臉上的疤痕有關。弗洛里深知,與別人不同,不代表就是低人一等。 當一切悶窒無處可解時,來自巴黎的伊莉莎白吸引了弗洛里,他終於得以逃出在緬甸的寂寞生活,不再理會殖民地的做作謊言,卻沒想到,更大的悲劇正要開始了……
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 1903-1950) 本名Eric Arthur Blair,英國知名小說家、記者,寫作小說與文論,關心社會正義,反對極權,作品主要關懷下層、受控制的人們。 1903年生於印度,父親任職於當時英國殖民政府機構。1905年隨母親返回英國。1917年考進伊頓公學,1921年畢業後,由於家裡無法供給他念大學,故考取公職,到緬甸擔任殖民警察。在那裡學會說流利的緬語,並對帝國殖民主義產生反思。這段經歷也促使他寫下了《緬甸歲月》。辭去警察職務後,他做過許多不同工作,1936年底他參加西班牙內戰,此後在知名媒體寫作大量報導與評論,包括BBS Eastern Service、Observer等。2014年,在其印度出生地莫蒂哈里(Motihari),成立了首座「歐威爾博物館」。 生前共有九部作品,1945年出版的《動物農莊》與1949年出版的《一九八四》,這兩部最著名的作品奠定其大師地位,成為二十世紀最具影響力的小說家之一,《時代》雜誌將他列為「1945年後最偉大的50位英國作家之一」。1950年病逝於倫敦。
游懿萱 臺灣師範大學翻譯研究所博士班,曾任輔仁大學兼任講師,現任實踐大學兼任講師。著有《英中筆譯》系列、《翻譯講堂》,譯有《鎂的奇蹟》、《無黏液飲食療癒法》、《人頭朝上》等書。
文章试读
他到緬甸時還不滿二十歲。他爸媽人很好,對兒子更好,因此幫他在木材公司裡安插了一個位置。他們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幫他找到工作,付了一筆他們難以負擔的費用;後來,他回報他們的方式,則是每隔幾個月才回他們一封字跡潦草的信。他去緬甸的前六個月待在仰光,原本應該在那邊學會辦公室的文書事宜,但他和其他四個縱欲的年輕人住在同一間「宿舍」裡。真是墮落啊!他們狂飲私下都討厭的威士忌,站在鋼琴旁邊咆哮著瘋狂的蠢歌,揮霍大筆的盧比去泡那些上了年紀的猶太妓女,她們個個有張鱷魚般的臉。那也是他的人格形成過程。 在去了仰光之後,他進入了曼德拉北邊的叢林營地,負責砍伐柚木。叢林裡的生活還不錯,只是比較沒那麼舒服,寂寞了些,而在緬甸最糟糕的一點是,食物總是不怎麼乾淨又一成不變。那時候的他還很年輕,還在會崇拜偶像的時期,他也在公司裡結交了一群朋友,一樣打獵、釣魚,或者用看牙醫當藉口,匆匆去個仰光一趟。噢,去仰光是多麼愉快的事!急忙趕往斯麥特穆克斯壯書店買些英國來的新小說,去安德遜餐廳享用包覆在冰中跨越八千英里而來的牛排與牛油,還可以狂飲一番!那時的他還太年輕,不清楚接下來的生活會如何,無法預見接下來幾年面對的孤單、無聊、腐敗的生活。 他漸漸習慣了緬甸的生活,身體也慢慢適應了熱帶季節奇怪的節奏。每年二月到五月,熾烈的陽光就像憤怒的上帝,緊接驟然而來的季風向西襲捲,先是陣陣狂風,接著是下個不停的暴雨,讓一切都浸在水中,衣服、床鋪,甚至連食物都無一倖免。天氣依舊很熱,再加上悶,成為蒸騰的暑氣。叢林低窪處的小徑變成了沼澤,稻田也休耕,變成了死水,飄散出腐臭的味道。書籍和靴子都發霉了。打著赤膊的緬甸人戴著一碼寬的棕櫚葉帽在田裡翻土,在水深及膝的田裡趕著水牛。之後,婦女與孩子開始用長形的三叉工具插秧。七月與八月,雨幾乎下個不停。接著某一晚,有人在頭頂處聽到一聲鳥叫,只聞其聲,不見其影。鷸鳥正從中亞向南飛。降雨漸漸停歇,直到十月才完全停止。田野開始乾涸,稻子開始成熟,緬甸小孩則用貢因果的種子玩跳房子,在涼風裡放風箏。那是短暫冬日的開始,上緬甸似乎有英國的幽靈圍繞著,到處綻放著野花,和英國的不大相同,但相去不遠,濃密的灌木叢裡開著忍冬花,野玫瑰聞起來有梨形糖的香甜,甚至連森林的幽暗之處也有紫羅蘭綻放。太陽在低空中巡迴,夜裡與清晨相當淒冷,穿越谷地的霧氣猶如巨大水壺冒出的蒸汽。大家會在這時候去獵鴨獵鷸。空中有無數的鷸鳥,以及從沼澤騰空而起的成群大雁,鳴叫聲猶如貨運列車越過鐵橋的聲響。高度及胸的橙黃稻田看來與小麥像極了。下田工作的緬甸人頭上纏著布巾,雙手緊緊環抱胸口,黃色的臉孔因寒氣顯得蒼白。若在清晨時分,走過霧濛濛且畫面看來有些不調和的荒野,就會發現空地上有著濕透的草,簡直就是英國的草地,光禿禿的樹上有幾隻猴子盤踞著,等待旭日東昇。夜晚時分,穿過寂冷的小巷回到紮營處,就會遇到牧童驅趕回家的成群水牛,巨大的牛角在霧中逼近,有如一彎彎弦月。大家都會在床上鋪著三條毯子,改吃獵物做成的派,而非一成不變的雞肉。晚餐過後,坐在營火旁的原木上,喝著啤酒,聊聊打獵的事。舞動的火焰就像紅色的冬青樹,投射出一圈紅光,映照在僕人與苦力蹲踞的邊緣上。他們不敢打擾白人,卻又像群狗一樣聚在火光的邊緣。躺在床上時,會聽見露水從樹梢滴落的聲音,像場較溫柔的大雨。年輕時過這種生活挺不錯的,根本不用思考過去或未來。 當時弗洛里二十四歲,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時,他應該回家放假。他選擇逃避兵役,那在當時很容易,也是很自然的事。在緬甸的公民有種自我安慰的理論,說「忠於自己的工作」(這是多棒的說法啊!用「忠於」和「堅守」有著多麼大的差別!)就是真正的愛國;大家甚至會暗地裡仇視拋下工作去從軍的人。實際上,弗洛里會逃避戰爭,是因為東方完全腐化了他,他可不想放棄自己有威士忌、僕人、緬甸女人的生活,變成在無趣的練兵場與無盡的行軍中度日。戰爭席捲而來,彷若橫掃地面的暴風雨。這個炙熱到讓人臉紅的國家,遠離了危險,予人寂寞而遺世獨立之感。弗洛里貪婪地閱讀,學著在無趣的生活裡靠讀書過活。他已經長大了,厭倦了男孩的樂子,學會了替自己著想,儘管有些不甘願。 他在醫院裡度過二十七歲生日,從頭到腳都痛到不行,據說是泥土熱,但很可能是因為喝了太多威士忌與吃了不乾淨的食物,讓他的皮膚留下許多小坑疤,過了兩年才消。他突然間看起來老了很多,心態也變老了,年輕的日子已經結束了。八年的東方生活、發燒、寂寞、日日狂飲,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從那時候起,他一年比一年寂寞,一年比一年痛苦。現在,他思想的中心,以及毒害一切的事物,就是他深切憎恨自身所處的帝國主義氣氛。隨著他思想的進步,他已經掌握了英國人與大英帝國的真面目。你無法阻止自己的思想進步,但可悲的是,那些未受過完整教育的人進步得較遲,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在人生中犯下了一些錯誤。印度帝國是個專制君主統治的國家,是很良善沒錯,但依舊是個專制的國家,最終的目的是為了竊取資源。至於在東方的英國人,也就是那些白人老爺,弗洛里不得不和他們打交道,但其實他對他們恨之入骨,以致無法公平對待他們。不管怎麼說,這些可憐蟲也不比別人壞到哪裡去。他們沒什麼讓人好羨慕的;他們在異鄉待上三十年,領著微薄的薪水,帶著很差的肝臟與坐在藤椅上養出來的大駝背回家,待在無聊的二流俱樂部裡度過餘生。另一方面來說,那些白人老爺也沒什麼好令人羨慕的。大家普遍認為擔任「帝國駐外職位」的人至少都相當有能力,也十分努力。那其實是種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