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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紀中葉,中英之間因為走私鴉片和貿易問題開戰,史稱「鴉片戰爭」。對中國來說,鴉片戰爭代表的是帝制中國最後一個盛世的結束、「百年恥辱」的開端。對西方而言,戰爭是因中國閉關自守、只准西洋商人在廣州一地通商而起,象徵著中國冥頑落後、莫名抗拒自由貿易。 但事實遠比這些簡化的歷史記憶複雜太多。 《太平天國之秋》作者普拉特,這次要追索的歷史事件,正是這場影響甚鉅的中英戰爭。但他的敘事重心並非放在戰爭本身及其餘波,而是從一七五○年代清廷決定採取廣州單口貿易政策、一七九三年馬戛爾尼使團遠赴中國覲見乾隆講起,一路講到一八四○年戰爭爆發。作者不僅以極具畫面感的文字,清楚描摹了這數十年間中英及中美之間的交流景象,更企圖藉此讓我們看到:鴉片戰爭絕非如許多論者所言,是一場無可避免的文明衝突,而是在「人」的推動下結成的惡果。 為展現人如何推動了這一切,作者在他搭建的歷史舞臺上,放上了各色人物;有中西商人,有中國士宦和英國議員,有各國傳教士,還有海盜。他們的神情外貌在作者筆下栩栩如生,內心世界也被深描細剖。 二十一世紀的國際政治格局跟鴉片戰爭爆發的時代大不相同,中國也已今非昔比,躍居強國之列。儘管如此,有一點仍沒變:它和西方列強之間的關係依舊緊張。鑑往未必知來,但如果十九世紀中英開戰不是必然,那麼今日重新認識、回顧鴉片戰爭,或許還是能給我們一些啟示。
史蒂芬.普拉特 Stephen R. Platt(裴士鋒) 耶魯大學中國史博士,博士論文獲頒瑟隆.費爾德獎(Theron Rockwell Field Prize)。目前是美國阿姆赫斯特麻塞諸塞大學歷史系教授,著有《太平天國之秋》(Autumn in the Heavenly Kingdom)、《湖南人與現代中國》(Provincial Patriots: The Hunanese and Modern China)等書,《太平天國之秋》更獲頒坎迪爾獎(Cundill Prize)。他大學時主修英語,因此大學畢業後以雅禮協會老師的身分在湖南待了兩年。他的研究得到傅爾布萊特計畫、國家人文基金會、蔣經國基金會支持。目前與妻兒住在麻塞諸塞州的北安普頓。
黃中憲 政治大學外交系畢,專職翻譯,譯有《湖南人與現代中國》、《太平天國之秋》、《非典型法國》、《戰後歐洲六十年》、《維梅爾的帽子》、《大探險家》、《帖木兒之後》、《成吉思汗》、《劍橋伊斯蘭史》等。
RECOMMENDED BY
絕佳的歷史作品⋯⋯普拉特以迷人的文字,交代了財富和權勢如何在百年之中毫不留情地從東方轉移到西方,英國與中國如何在這百年當中逐步走向戰爭。在歷史學對「當時要是如何如何」的探討當中,《帝國暮色》是經典之作,這樣的探討顯示,如果當時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世界或許會更為完美。──摩里士(Ian Morris),《西方憑什麼》作者 極為傑出⋯⋯關於十九世紀西方對中國的侵略,是優美又專精的敘述。普拉特文筆優美,對於細節有著小說家的眼光,他技巧高超地將一群異乎尋常的人物交織在一起。──藍詩玲(Julia Lovell),《鴉片戰爭:毒品、夢與中國建構》作者 精湛⋯⋯不只是對中國歷史感興趣的人,還有每一個想要理解現今貿易與政治之間猛烈交會的人,這本書都很重要。──葛維茨(Julian Gewirtz),哈佛大學魏德海國際事務中心 節奏明快的故事,聚焦在形塑歷史的各個人物⋯⋯令人激賞。──潘文(John Pomfret),前《華盛頓郵報》駐北京記者 有中國經驗的人都聽過鴉片戰爭的影響以及後續的「百年恥辱」。但普拉特以令人著迷的生動手法呈現這段衝突的累積過程,挑戰了許多在中國與西方都非常流行的觀點(包括我自己的觀點)。這本書是非常高明的歷史敘述與分析,世界各地的讀者都能從中獲得閱讀的樂趣。──法洛斯(James Falows),美國國家圖書獎得主
AWARDS :
★ 2018年巴美列捷福獎(The Baillie Gifford Prize)決選入圍
TABLE OF CONTENT
地圖 引言:廣州 序幕:洪任輝之旅 第一部:陽和之春 一、嘖嘖稱奇的時代 二、黑風 三、世界的邊緣 四、海與陸 五、進入點 六、暗礁 第二部:天堂的乳漿 七、榮景時期 八、火與煙 九、自由 十、黯淡的轉折 十一、解決之道 十二、最後一個老實人 第三部:殺氣之秋 十三、攤牌 十四、意志與命運 十五、餘波蕩漾 結語:伍秉鑑與福貝斯 誌謝 注釋 書目
CONTENT PREVIEW OF THE BOOK
序幕:洪任輝之旅 一七五九年夏,洪任輝(James Flint)搭船沿著中國海岸北行,差點一去不返。他是當時唯一能說能寫中國話的英格蘭人,因為這項本事,他對那些一年裡有幾個月住在廣州城外商館的一小批東印度公司僑商極為重要。人稱「貨監」(supercargo)的這些英國貿易商,不久前得知皇帝不再准許他們走訪更北邊的沿海城市。這令他們很失望,不只因為他們想進入許多中國港口爭奪市場,還因為廣州海關監督(他們稱作hoppo,「戶部」)很腐敗。這個官員不時向他們索賄,課徵高於規定的關稅。在他們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到北京直接向皇帝告御狀,希望他管管「戶部」,允許他們到另外一或兩個港口通商。洪任輝是他們之中唯一會講中國話的人,替他們告御狀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他頭上。 洪任輝學中文完全不是出於自己的希冀或利益考量。一七三○年代他年紀還小的時候,就在英格蘭被名叫里格畢(Rigby)的船長收養,里格畢帶他走過半個地球,來到廣州商館,把當時還是男孩的他留在那裡,要他學好當地語言,以便有一技之長,或許還能藉此在東印度公司找到工作。里格畢接著乘船離開,打算日後再與男孩團聚。三年後,年幼的洪任輝終於又收到里格畢的消息,里格畢來信要他去孟買。洪任輝從廣州啟程,但里格畢寫下這封信後不久就死於船難,洪任輝抵達印度時沒有人去接他。駐孟買的英國行政人員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處置這個孤兒,於是把孤伶伶且身無分文的他送回駛往廣州的船上。 年幼的洪任輝沒錢搭船回英格蘭,即使他真能回到英格蘭,那裡也沒人會照顧他,於是他與東印度公司的貨監住在一塊。在貨監的監護下,他在廣州和附近的葡萄牙人移居地澳門度過成長歲月,成為一名少年,再成為留著長長中式瓣子的年輕男子。若有英格蘭船隻停在港口,他就一身英式打扮,沒有的時候就一身中式打扮。他除了東印度公司沒有家人,除了寬大的廣州城牆外面洋人居住的小小商館區,由各國商人組成的貿易世界,他沒有家。除了母語英語,他學會講粵語和一丁點北京官話,也能讀寫中文。 如同里格畢船長的期望,這已足夠讓他維生。進出廣州的英國船隻付給洪任輝可觀的服務費,請他與當地商人談定貿易條件。沒有他,他們只得倚賴中國本地譯員,這些譯員收費高昂而且常常站在他們的中國主子那一邊。要是商談不順,當地譯員就沒什麼用。英國貨監老早就希望有個自己人來代表他們談生意,一個可以指望會把他們的利益擺在第一位的人,而洪任輝的出現,終於讓他們如願以償。日後他也當上貨監,一七五九年其他貨監送他北上告御狀時,他已在廣州服務超過二十年。 洪任輝於一七五九年六月十三日早上搭成功號(Success)從澳門出發。成功號是一艘英格蘭二桅小帆船,船上配了八名船員、三名僕人,目標是沿岸中途的寧波港。他帶了一份以中文書寫的正式請願書要呈給皇帝,撰寫過程中有他的中國老師幫忙。除了請求皇帝調查廣州「戶部」,洪任輝的請願書還請求允許英國人到寧波經商,因為寧波較靠近茶葉與絲織品的生產重鎮(而且較接近北方氣候,英國毛織品在那裡的銷路或許會比在亞熱帶的廣州來得好)。以前英國人在寧波做過買賣,知道那裡的商人仍想和他們做生意—幾年前洪任輝數次北上航行至寧波期間,已確認這一點。但廣州官員不想讓其他港口分一杯羹。而且清廷也對往南運送至廣州的各種貨物課徵陸上運輸稅,從中得到穩定的收入,但如果這項貿易在較為便利的地方進行,這筆收入就會跟著流失。基於這些理由,同時也為了集中並嚴密監管對外關係,皇帝似乎決意限制英國人只能在廣州通商。 這趟航程的初期階段並不順利。六月下旬抵達寧波時,港口官員告訴洪任輝不准把船停在那裡。洪任輝懇求道,他帶了要給皇帝的請願書,請求官員至少代為轉呈北京,但他們不願收下請願書,甚至不准任何人下船。他們要他返航廣州,但是他無法照辦,因為那個季節的風向沒辦法調頭南航,至少要到九月才能返航,到那個時候,夏季期間沿中國海岸往北吹的強勁西南季風才會轉向。登岸被拒之後,洪任輝於是放棄在寧波停靠的念頭,成功號繼續它的告狀行程,往北航向未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