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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木賞」、「本屋大賞」得主辻村深月傾盡全力 紀念出道十五週年的全新里程之作 難以破解又難以釋懷的懸疑戀愛小說 台日青年一致共鳴: 屬於這世代的《傲慢與偏見》! 「我們都知道傲慢不太好,但為什麼在愛情中善良也行不通?」 原來,若真要探究戀人們相愛的真相,竟比懸疑故事更加燒腦! 西澤架,在結束最深刻的一場戀愛之後,展開了一場場看似沒有盡頭、為了結婚而努力的活動。認識數十個對象以後,終於遇到一個眾人公認的善良女孩──坂庭真實。兩人交往兩年後訂下婚約,一切看似走在通往幸福的正軌上。但在結婚前某一天,真實卻突然音訊全無,僅留下訂婚戒指,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被獨自留下來的架,想起真實曾提過遭人跟蹤的事,而跟蹤狂似乎是她過去拒絕的對象。為了找到真實,架開始拜訪跟失蹤案可能有關聯的人,家人朋友、前同事、甚至是前相親對象……本以為能找到真實被綁架的線索,卻沒想到,籠罩在他們之間的迷霧變得更加模糊難解。 一樁失蹤事件,隱藏的不僅僅是未婚妻消失的原因, 因為想找到真相,架在不知不覺中,更被迫回溯兩人相愛的源頭。 會不會,是一直以來認為理所當然的愛,出了什麼問題? 一個人為了追求自己渴望的對象與未來,究竟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 本書書名致敬英國作家珍‧奧斯汀的經典作品《傲慢與偏見》。 若《傲慢與偏見》代表的是十八世紀末到十九世紀初的英國戀愛困境, 那麼《傲慢與善良》裡的架與真實,則彷彿是現代版的達西與伊莉莎白。 明明少了身分階級的隔閡,為什麼「好好在一起」的門檻還是那麼高? 為什麼我們自以為能夠自由去愛了,卻仍愛得那麼累? 如果愛情中的「善良」不一定是件好事, 那到頭來,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麼? 比起解開懸案,本書讀起來令人更想解開自己的心。 辻村深月細膩刻畫出當今生活的幸福與疼痛。 她描繪的是流淌於人際關係之下的情感暗流, 現代人從戀愛過渡到婚姻,在自我理想與社會價值之間動彈不得的心理狀態。 讀完本書你將發現自己從未意識到、卻始終存在的黑暗私心, 甚至懷疑,會不會從過往至今,自己愛的名目其實都並不單純。
辻村深月 1980年2月29日生,日本山梨縣人,畢業於千葉大學教育學院。2004年以處女作《時間停止的冰冷校舍》獲得講談社舉辦的梅菲斯特賞,正式出道。2011年,以《使者》獲頒吉川英治文學新人賞。2012年,以短篇小說集《沒有鑰匙的夢》榮獲直木賞。2018年,以《鏡之孤城》獲選本屋大賞第一名。 《傲慢與善良》是紀念以作家身分出道第15週年,別具意義的作品,並獲得第7回Booklog大賞(小說部門)。 另著有《盲目的愛戀與友情》、《島與我們同在》、《水底祭典》、《請殺了我》、《今日諸事大吉》、《零八零七》、《太陽坐落之處》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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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二部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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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夜裡奔跑。 跑在缺乏街燈照明的深夜住宅區一片黑暗中,為了儘快進入光線明亮的場所,腳步不停地全力奔馳。 身體不停顫抖。內心充滿恐懼與悲哀,既害怕又痛苦。 跑到車站前視野開闊的商店街,幾個路上行人映入眼簾時,她才終於停下腳步。這麼一來,更明顯察覺到自己的顫抖與呼吸有多麼急促。感覺空氣稀薄,瞬間猶豫是否該向周圍的人求助。就在這時,身旁的車道閃過刺眼的汽車大燈。那輛車是黃色車身的計程車,一看到以紅字標示的「空車」兩字,她立刻邁步奔跑。 「等等!停車,拜託!」 不顧周遭眼光舉起手,及時跑到車子前。幸好司機似乎察覺到她,打開了車門。 「請先往豐洲方向開,麻煩了。」 近乎跌坐地鑽進後座,一關上車門,腋下忽然驚覺什麼似地噴發汗水。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指尖卻僵硬得無法好好觸碰螢幕。 快點快點快點…… 快點出來,快點。 在通話紀錄裡尋找西澤架的名字。明明那麼常見面――明明在交往,但不往回翻閱通話紀錄就找不到他的名字,這令她焦躁不已。撥通後,耳邊傳來嘟嘟聲。 「――喂?」 一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自己的吸氣聲瞬間變得像漏氣的氣球般尖細,又像嘶啞的哀鳴。架、架、架,救救我。 「那個人……」 她說話的聲音夾雜著哭泣聲。電話那頭的人「咦?」了一聲,她隨即淚眼模糊。握著方向盤的司機透過後照鏡窺看她,顯然對她的行動感到疑惑。啊,忘了先問司機能不能在車上打電話了。她心想,都什麼時候了,自己還在顧慮這種事。可是,明明平常都會注意到的,遇到臨時得在車內打電話的情況時,一定會先知會司機一聲,否則太沒禮貌了。即使其他人早就不在乎這種事,只有自己――每次都一定會問的。 手撫胸口,深吸一口氣。明明不想哭,眼淚卻不由自主,順著臉頰滑落。 「那個人好像跑進我家了,怎麼辦?我不敢回去。」 「那個人是指……?」 架現在人在哪裡呢,一定不在家吧,聽起來他身邊有人。不確定是工作還是私人行程,但一定是在聚餐。聽得到架身邊有幾個人的聲音說著「等一下啦――」、「你要這麼說我也……」、「可是那傢伙啊――」。有男人的聲音,也有女人的聲音。 電話另一端的氣氛變了,架的聲音嚴肅起來。 「真實,妳現在人在哪?」 「車站附近,現在剛搭上計程車。抱歉,我現在可以去架的家嗎?」 她在夜裡奔跑。 跑在缺乏街燈照明的深夜住宅區一片黑暗中,為了儘快進入光線明亮的場所,腳步不停地全力奔馳。 身體不停顫抖。內心充滿恐懼與悲哀,既害怕又痛苦。 跑到車站前視野開闊的商店街,幾個路上行人映入眼簾時,她才終於停下腳步。這麼一來,更明顯察覺到自己的顫抖與呼吸有多麼急促。感覺空氣稀薄,瞬間猶豫是否該向周圍的人求助。就在這時,身旁的車道閃過刺眼的汽車大燈。那輛車是黃色車身的計程車,一看到以紅字標示的「空車」兩字,她立刻邁步奔跑。 「等等!停車,拜託!」 不顧周遭眼光舉起手,及時跑到車子前。幸好司機似乎察覺到她,打開了車門。 「請先往豐洲方向開,麻煩了。」 近乎跌坐地鑽進後座,一關上車門,腋下忽然驚覺什麼似地噴發汗水。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指尖卻僵硬得無法好好觸碰螢幕。 快點快點快點…… 快點出來,快點。 在通話紀錄裡尋找西澤架的名字。明明那麼常見面――明明在交往,但不往回翻閱通話紀錄就找不到他的名字,這令她焦躁不已。撥通後,耳邊傳來嘟嘟聲。 「――喂?」 一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自己的吸氣聲瞬間變得像漏氣的氣球般尖細,又像嘶啞的哀鳴。架、架、架,救救我。 「那個人……」 她說話的聲音夾雜著哭泣聲。電話那頭的人「咦?」了一聲,她隨即淚眼模糊。握著方向盤的司機透過後照鏡窺看她,顯然對她的行動感到疑惑。啊,忘了先問司機能不能在車上打電話了。她心想,都什麼時候了,自己還在顧慮這種事。可是,明明平常都會注意到的,遇到臨時得在車內打電話的情況時,一定會先知會司機一聲,否則太沒禮貌了。即使其他人早就不在乎這種事,只有自己――每次都一定會問的。 手撫胸口,深吸一口氣。明明不想哭,眼淚卻不由自主,順著臉頰滑落。 「那個人好像跑進我家了,怎麼辦?我不敢回去。」 「那個人是指……?」 架現在人在哪裡呢,一定不在家吧,聽起來他身邊有人。不確定是工作還是私人行程,但一定是在聚餐。聽得到架身邊有幾個人的聲音說著「等一下啦――」、「你要這麼說我也……」、「可是那傢伙啊――」。有男人的聲音,也有女人的聲音。 電話另一端的氣氛變了,架的聲音嚴肅起來。 「真實,妳現在人在哪?」 「車站附近,現在剛搭上計程車。抱歉,我現在可以去架的家嗎?」 開始察覺不對勁是回到家之後的事。 二月二日,深夜兩點,架打開公寓自宅的門。 真實有家裡的鑰匙,平常這個時間她早就先回來了。若家裡燈還亮著,只要架說聲「我回來了」,就能聽到她回應「你回來啦」的聲音。這就是結婚的感覺吧。幾個月來,架漸漸對結婚有了具體的想像。 然而,這天不一樣。家裡燈沒亮,屋內一片安靜冷清。就算真實先睡了,只要她在家,還是可以感受得到家裡有人的氣息。可是,這天沒有。 「真實?」 喊了她的名字。沒有回應。 平常這個時間真實都還醒著,不是看深夜電視節目就是看DVD。架一問她「還沒睡啊?」她就會說「嗯,準備要睡了」之類的,確定架回家後才就寢――最近大概都是這個模式。 「咦?」 藉著幾分醉意,架刻意用誇張的語調說話。 「咦?喂――真實?妳睡了嗎?」 事後想想,那時架的故意大聲嚷嚷,或許正說明了內心的危機意識。自己是試圖用若無其事的語氣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吧。 真實不在寢室。 也不在浴室、洗臉檯附近或廚房內。 連陽台都看了,確定她不在家中任何地方後,架拿起手機,時間是凌晨兩點半。他找出通訊錄中「坂庭真實」的名字,按下通話鍵。 電話沒有馬上撥通。沒聽見本該聽見的鈴聲,傳回來的只有語音。 「這個號碼可能在收訊不良的地方,或是未開機,無法接通……」 原本醉得身體疲軟無力,事實上也很想馬上倒在床上,腦袋卻愈來愈清醒。 是不是出事了?內心有個聲音對自己如此低語。 真實沒有回來。 兩人原本分開住,直到兩個月前真實來架家過夜那天。後來她說還不敢回自己家,架說反正那房子也差不多該退租了,不如就一起住吧。她應該沒有其他可去的地方。 一個三十五歲的成年女性。 或許只是一夜未歸而已。 可能是和朋友喝酒,幫朋友的煩惱出點主意,不小心忘了時間,錯過最後一班電車。之所以沒打電話,也可能是手機沒電之類的…… 像要說服自己似地,架想了好幾個她沒回家的藉口。但是,沒有一個藉口能真正說服自己。 真實是個老實人。 老實到太老實的地步,做什麼事都很守規矩。她絕對不會做出讓架擔心的事。就算手機忘了充電,至少會跟朋友借電話聯絡自己。她就是這種人。 洗臉檯邊還放著她的化妝水和牙刷,廚房裡有她的馬克杯,看著屋裡她留下的生活痕跡,架心頭不由得一陣惴惴不安。 話雖如此,仍沒想到要馬上報警。 還抱著一絲希望,總覺得在出什麼事前,真實就會自己回來了。 「抱歉,我和朋友聊得太開心了。」就像這樣說著回來。雖然意外她在這邊還有可以「聊得太開心而忘了回家的朋友」,但仍一邊說「沒事就好」一邊迎接她。比起她就此不回來的想法,這樣的想像更符合現實會發生的事。 架內心深處其實很清楚,真實根本沒有會一起喝到半夜的朋友。 他只是想讓自己以為不會有事罷了。 白天真實打來的電話,聽起來也不像發生了什麼急迫的事。 真要說起來,就連這時架都沒意識到那是自己最後一次和她說話。只是不經意有這想法罷了。說著「抱歉,現在有點事」的真實,聲音聽起來就像正要去搭電車或正在去買東西的路上。就是這種程度的日常。 天亮後,架的不安才又更上一層樓。 電話依然打不通,她也完全沒有要回來的樣子。架開車前往阿佐谷,目的地是真實還沒退租的那間公寓。 內心祈禱,希望她人在那裡。兩個月前那個晚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真實打來說「救我」的那通電話。 「那個人好像在我家。」 按下她住處的三○三號室電鈴,確定無人回應後,架用力敲門大喊:「真實!真實!」 沒有回應。一個經過門前走道,看似正要去上班的通勤族男人嚇了一跳,抬頭望了架一眼。 這時,架終於承認事態異常了。已經無法繼續欺騙自己,不得不面對現實。他拿出手機,從通訊錄中叫出「坂庭陽子」的號碼。上次去真實老家提親時,和她母親交換了電話號碼。 「喂,伯母?我是架。」電話接通後,架說道,「真實沒回家。是這樣的,兩個月前她搬到我家來一起住,但昨天沒有回來。」 架在電話中簡短說明了這是真實第一次毫無聯絡就外宿,因為擔心,怕有個什麼萬一,所以想聯絡真實公寓的管理員來開門。只是,就算說自己是未婚夫,對方可能也不願意開門,要是方便的話,想請陽子也打個電話給不動產管理公司說明一下。 電話那頭的陽子很驚訝。只不過是一個晚上沒回來而已,她也許認為自己太小題大作了――架只好說明原委。 「真實遇上跟蹤狂了。」 架繼續說:「對方好像是真實還住在老家那邊時認識的人。聽真實說,那個人也跑到她東京的住處好幾次。」 一邊跟陽子通電話,架一邊望向真實公寓門口。相較於其他住戶門口的冷清模樣,只有真實在門前放了一個小型觀賞植物盆栽。她說「因為我喜歡有點綠意」,還笑著說她問過管理員了,走廊雖是公共空間,但如果只是放盆栽的話就沒關係。 一想起這件事,原本緊繃的內心這才感到抽搐般的痛楚──妳到底在哪裡? 「我好擔心。」架脫口而出。 急忙趕來的陽子陷入混亂狀態。 「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在車站前碰到面,陽子就這麼追問架。 「真實怎麼會遇上跟蹤狂?你的意思是說,那孩子在前橋時和誰交往過嗎?」 「沒有交往,只是認識的人。對方向她告白,但被她拒絕了。我聽她說只是這樣而已。」 儘管一再告訴陽子只要電話聯絡就好,陽子仍堅持「我也要過去」,勸也勸不聽。 「怎麼辦,過去之後是不是得待上一陣子,還是做好至少能過一夜的準備比較好?」其實這麼問的陽子並沒有想聽架的意見,語氣聽來只是自問自答。不管架怎麼勸,陽子還是堅持「我中午過後就到了」。 「昨天我才跟那孩子通過電話啊。關於婚宴請客的事,之前跟真實討論過要不要請她的表兄弟姊妹,我原本說可以不用請,昨天忽然想到住東京的美咲還是請一下比較好,想說先跟她說一聲──」 陽子原本就是多話的人,或許是太慌張了,今天說話的速度更是比平常還快。架打斷她的話問: 「那差不多是幾點的事?」 「我不知道,大概是傍晚。」 那麼,就是真實對架說「有點事」,掛上電話之後的事了。這表示昨天直到傍晚,真實都還能接電話。 聽說接到母親那通電話時,真實以一如往常的語氣回答「知道了」。陽子也說感覺不出當時女兒的聲音有什麼不對勁。 「我都不知道……」 一起走向不動產管理公司的路上,陽子低下頭喃喃道。 「真實竟然遇上跟蹤狂,她完全沒跟我說。」 一定是不想讓媽媽擔心吧。自己沒經過她同意就把這事告訴陽子,之後真實回來時得好好道歉才行。看著陽子沮喪的側臉,架心想,要是真能那樣就好了。 在等陽子趕來時,架已經去過一趟管理真實所住公寓的「大成房屋公司」,說明事情原委了。 「我想她當初租屋時應該是請父親或母親當保證人吧,等一下她的母親也會趕來,可以讓我們進屋子裡看看嗎?」 架拿出自己的身分證,這麼拜託對方。不料,那位親切的年輕職員確認了真實當初租屋簽約的資料後,歪著頭說:「保證人不是父母耶。」 「是一位叫岩間希實的女士。這位應該不是坂庭小姐的母親吧?」 真實只有一個姊姊,希實就是她姊姊的名字。姊姊已經結婚了,目前住在東京的小岩。 真實竟然沒找父母當保證人,這點令架有些意外。早知如此就不該打電話給陽子,害她這麼慌張。應該先跟姊姊希實聯絡才對。架對自己的失誤感到後悔。 架和希實也見過幾次面,她是性格爽朗討喜的人。如果先打給希實,就算她也會擔心,但只要請她打通電話給不動產管理公司就行了。 陪著一起來開門的,是最初去不動產公司時上前應對的那位親切年輕職員。距離雖然近,他還是開了公司車送架到真實住的公寓。 打開玄關大門之前,架的心跳不知不覺地加速。 萬一打開門後,真實倒在裡面…… 不可能有那種事。自己的人生怎可能發生這麼戲劇化的事。腦中雖然這麼想,同時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早知道昨晚就該飆車過來察看――在等陽子趕來時,架一直這麼想,幾乎被後悔的念頭壓垮。 鑰匙順利轉動,門打了開來。年輕職員說聲「請進」,請兩人進入室內。架卻不敢看裡面的情形。 然而,身邊的陽子毫不猶豫,一邊嚷著「真實?妳在家嗎?」一邊搶先進去了。架趕緊追上前。 「真實?」 真實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