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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不是你騙人,便是人騙你,爾虞我詐,互設陷阱,爭名奪利,猶如置身珍瓏奇局。 最簡單的局,騙過無數的人,一個曲折離奇的故事,且看最後誰是勝者! 是他們貪婪在先,況且,一半人已經利疊利歸本賺到笑,圍棋高手,擅長擺珍瓏局,等着對方自動走入圈套,你聽說過沒有。
亦舒 原名倪亦舒,1946年生於上海,祖籍浙江鎮海,五歲來港定居,曾就讀嘉道理小學、北角官小,中學畢業於何東女子職業中學,十五歲開始寫稿,第一篇小說刊登在《西點》,十七歲開始替明報寫稿,當時仍然是一位中學生。中學畢業後,曾在《明報》任職記者及擔任電影雜誌採訪記者和編輯。1973年,亦舒赴英國修讀酒店食物管理課程,三年後學成回港,任職富麗華酒店公關部,後進入政府新聞處擔任新聞官,做了七年便退下,當全職作家及家庭主婦,並移居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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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島銀行區凱瑟道一八三號是一幢五十三層高商業大廈,沒有名稱,一直以來,都只叫一八三號。 建築在廿五年前完成之後,就租給一間叫金式的私人投資公司。不到三年,金式已購置大廈成為私人物業,門庭森嚴,帶一種神秘色彩。 一日,光明日報特刊記者拍攝市內特色建築物,在對街欣賞一八三號,讚嘆不已:它的確設計精巧,奪目又不誇張,出自著名瑞典猶太裔建築師赫蜀手筆。 還在取鏡頭,忽然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看,媽媽,像一枝唇膏。」 記者一怔,可不是,大廈呈圓筒形,去到頂廿層,玻璃窗忽然轉為淡紫色,斜頂<,像煞一管唇膏。 小女孩由母親牽着手,走進百貨公司。 記者靈機一觸,乾脆把一八三號暱稱唇膏大廈。 這個名稱順口別致,很快廣為人知,市民漸漸叫一八三號為唇膏大廈。 大廈門口仍然沒有公司標誌。 別家公司不但中英文招牌能多大就放多大,還加公司標誌圖案,屋頂也不放過,大字橫跨整座天台,飛機上也看得清楚。 唇膏大廈背道而馳,只在灰色大門磚牆上刻上凱瑟道一八三號。 這個凱瑟,是殖民地時代著名英吉利銀行大班,與同僚一手建立雍島的經濟基礎,不過,今日年輕人已漸漸淡忘此人。 這時,年輕秀麗的葉籽坐在上司面前。 桌子上有一份報吿,文件封面寫着凱瑟道一八三號。 一八三號怎樣?葉籽不動聲色,難道要調查這間私人投資公司。 上司大桌子前有一枚名牌,寫着:「特警部隊商業罪案調查組副署長李維安」。 聽名字,這方臉大漢彷彿天生應當此職。 他開口:「葉籽,還好嗎。」 「托賴,過得去。」 「歡迎你復職。」 葉籽頷首。 「葉籽,這次,派你做文職。」 「我不做文職,醫生證明我已完全康復,我可以擔任正常任務。」 「葉籽,你聽完我講,是派你往金式投資公司做臥底。」 葉籽一怔。 「本署懷疑金式已不止一年兩年。」 「懷疑什麼?」 「近十多年,凡是投資金式的客戶,每年均可獲得至少百分之十利息,即使全球銀行息口均低到一個巴仙左右,金式仍然有驕人成績,叫客戶滿意。」 長官懷疑做馬,有內幕交易嫌疑。 「金式掌握了股市上落消息。」 「那也難做到百發百中。」 「這麼厲害?那麼,投資客戶豈非對金式趨之若鶩。」 「當然,金式接受誰,誰就要發財,如今經濟並未走出迷局,每年如有十巴仙增長,五年複利可以歸本,多麼窩心。」 「這有點像古騙術種銀子樹。」 「騙子,總是針對想佔便宜的人。」 「怎樣做臥底?」 「你到金式工作。」 「我並非商科碩士,況且,那樣神秘機構,豈會輕易聘人。」 「喂,剛好有一個空位,機不可失,別擔心學歷,我替你想辦法。」 「會不會有人身危險。」 「葉籽,坦白講,實話實説,這是商業罪案調查組,應付的,也是罪犯。」 「為什麼找我?」 「你看看我手下,不是胖太太,就是中年老生,行動起來,往往要借人,只有你最適合。」 「就我一個人?」 「當然不,麥穗,裘玫,進來。」 一對漂亮的年輕男女進辦公室與上司及葉籽招呼。 一看就知道是行動組超班馬。 「他們輔助你行事,先把金式內部摸熟,三日後再見面。」 三人分別到他們的辦公室坐下。 裘玫説:「歡迎復職。」 葉籽苦笑,連沒見過面的同事都知道她的事。 葉籽説:「我先要閱讀大量資料。」 她説得出做得到,把自各種途徑得到有關金式的材料,讀得滾瓜爛熟。 麥穗説:「聽説葉籽你過目不忘。」 葉籽微笑,「哪裏有這種本事。」 她伏在案頭,一連三日,讀到深夜。 第四日,她得到結論,這樣説:「真奇怪。」 裘玫答:「就是這三個字。」 「金式,上海浦東人,七十歲,華資銀行學徒出身,深得東家歡心,認作門生。」 「傳奇。」 「他當年冒險走山路三日三夜到雍島,自稱是孤兒──」 「由此可知天資勝學歷,任何華爾頓商業學院高材生都比不上這位金先生。」 「人間傳奇,有人這樣説:清朝崩塌,八旗貴族四散,舊時王孫,改姓換名。」 「對,有此一説,他們改姓金。」 「所以金式相貌堂堂,聰穎過人,華人行老闆將女兒嫁予他,多加提拔。」 「啊,如此奇遇。」 三個年輕人凝視網頁,忽然一起嗯地一聲,面面相覷。 他們查探金式後裔資料,看到他有一子一女。 子叫金歸聰,女兒芳名金裕隆,都不像華裔名字,照片打出,長相漂亮像某個韓國明星。 「金式由他們二人承繼?」 「請看金歸聰資料──」 葉籽目定口呆,「這可是金式正式網頁?」 裘玫答:「是紐約市警方網頁。」 「金歸聰是殺人兇手!」 三人意想不到,面面相覷,葉籽只覺得頸後寒毛豎起。 「他親手鎗弒親母。」 葉籽一目十行,很快讀完整篇報吿,記憶中她曾經看過該段新聞,當時印象已覺怪不可言,因發生在紐約,故一時擱開,沒想到今日重讀。 麥穗驚嘆:「簡直詭異,三十七歲子因母尅扣二千租金動怒,着女傭上街買熱狗,用鎗射殺生母。」 「二千萬?」 「二千,2加000,2000美元,這是金歸聰的月例,已經支付達二十年之久,金太太忽然覺得兒子應當獨立,拒絕繼續支持,金與母爭持多日,於本年二 月十三日夜九時十分突然發作。」 熒幕片段有金歸聰被捕,押上警車畫面,只見他穿便服,高大英俊,面色平靜,不似有精神病。 裘玫不置信,「只為着二千元?」 「金氏律師一定會以精神病為抗辯。」 「為什麼一個男人有手有腳有──連兩千元月薪都賺不到。」 「他不願工作,整年只在加州滑浪,攜女遊樂。」 「他母親為何忽然吝嗇這二千元?」 「可能是受夠了。」 「金氏身家數百億,區區兩千元,算得什麼。」 「真是怪得不能再怪。」 這時麥穗聽了一通電話,「李總有令。」 「怎麼了?」 「行動組搗破一個犯罪巢穴,夾萬裏有一包不明物體,眾同僚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該包物料要如此珍重收藏。」 「快去,葉籽,你也一起。」 葉籽本來不感興趣,只是不想掃興。 趕到現場,看到起碼十名以上幹探額角亮晶晶,束手無策。 雖説是搗破巢穴,現場是一間工場,但早已人去樓空,一件傢具不留,幹探分明遲來一步,撲了個空。 麥穗向上司報到後細細巡視現場。 裘玫蹲到地上查看。 她問葉籽:「你可聞到特殊味道?」 葉籽一進門已經聞到,不想扮聰明,隱住不説。 麥穗肯定,「這並非製毒工場。」 裘玫也説:「如涉及毒品,與李總的商業調査組無關。」 這時葉籽輕輕説:「看,地上有油墨漬子。」 「啊,是油墨味道,而且有一種亞麻籽清香,機器四角印子顯然可見,這種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