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际新闻现场到自己的房间——自由业译者不自由？

▪第一次和日本人一起工作，竟然就是跟着电视台记者追金正男谋杀事件？ ▪承接澳洲圣诞岛的翻译工作，竟然是将英文翻译成马来文？ ▪用不熟悉的语文写作，马来文、英文、日文书籍的世界也有另一番景色。 ▪跟着村上春树学习安排自由业者的生活作息。 ▪自由业者买房子、申请银行卡，到底会遇到什么困难？

「现实中与她第一次的碰面，是最初委托她工作后经过好一段时间后的事。人如其文，是个温厚冷静的人。而且，由于她看待事物的角度与我完全不同，感觉很新鲜，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日文在线杂志Malaysia Magazine总编辑 野本响子 「如她所言，语言能力只是当一名译者的基本条件，语言能力好的人不一定能当好译者，因为翻译不单只是语言转换的问题，还在乎于各种专业知识，对事物的感知、观察、分析与判断能力。……处于不同语言与文化之间的翻译者，扮演的就是中介、沟通、传达的角色。我想这是上天赋予某些人的天职，现在丽玲走的正是这条路，也是她的使命。」 ——翻译者、拉曼大学日语讲师 叶蕙

序 リーリンさんと私 丽玲桑与我 ／ 野本響子 序 多语翻译家是这样炼成的！ ／ 叶蕙 用不熟悉的语文写作 在语言的切换之间 自由译者生涯的美丽与哀愁 菜鸟二三事 暖桌、壁炉与温突 自由业者不自由？——从村上春树身上学到的一堂重要的课 汉字、伪中国语、平成自由诗 中文世界以外，那些有意思的书籍 沟通——越简单越有效 与熟悉的语言保持距离 不需要100%的语文能力 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国际新闻现场之我们一起“追尸” 圣诞岛与马来文 那些从日本媒体工作者学到的事 带着笔电出门等花开 忠于原著这件事 数码游牧民的在逃日常：坏天气与灾难 数码游牧民的旅居日常：睡衣与垃圾 如果自由译者的工作有所谓SOP的话 再不还钱就…… 残留的原文 回头窥看自己的世界 自由译者未来的天空——蓝色或灰色？ 最优美的语文？ 语文能力的养成 如果你也想当个自由译者

【序】多语翻译家是这样炼成的！ 生在马来西亚的人从某层面来说是幸福的。因多语环境使然，造就了人民学习新语言的灵活度，对语言的感受性较强。加上粤、闽、客、潮等各种地域方言就在近旁回响，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学得快。 从事多语翻译工作的丽玲，称得上是不可多得的语言高材生。她不仅通晓华、英、巫三大民族语言，还一脚踩进东洋世界，把日语纳入她个人的翻译事业版图。 她能运用九个语言组合做翻译：英中、中英、英巫、中巫、巫英、巫中、日英、日中、日巫。乖乖，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就算进入第四次工业革命，AI时代来临，任何超强翻译机都无法取代她的工作！ 不过，就如她所言，语言能力只是当一名译者的基本条件，语言能力好的人不一定能当好译者，因为翻译不单只是语言转换的问题，还在乎于各种专业知识，对事物的感知、观察、分析与判断能力。 自由译者，首要条件当然是自律。丽玲说她是因为受到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启发而开始过规律生活。虽然不必按时上班打卡，但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叫deadline。一名出色的译者，必能遵守准时交件的原则。没有时间管理观念的人，首先不适合当自由译者。 丽玲以译者立场写下她对自由业的种种省思，颇有启发性，对有意从事自由业的人是很中肯的参考。她现身说法，分享个人的写作、阅读及采访经验，读来轻描淡写，其实都是她从火里来再到水中去的经验累积之谈。 她的部分经历与我重叠，比方自由译者这个身份（我猜姵伊是看中我曾经当过自由译者才找我写序的）。 说一点我自己的经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在东京以北的筑波大学念研究所，专攻日本语言学。当时东风吹起，出任第4任首相的敦马哈迪医生提倡“向东学习”政策，鼓励国民学习日人的职业伦理及勤奋守时等美德。在学期间，我应媒体要求，开始给报章杂志撰写有关日本的人文社会文化教育时尚潮流等软性文章。1987年，当时在日本担任特派员的先生接获通知调职香港，于是我们举家移居东方之珠。那时哈日风潮在港台兴起，香港无线电视（后来卖给南华早报集团SCMP，现在SCMP是阿里巴巴集团的了。）旗下的博益出版社看准日本小说有发展前景，到处敲锣找翻译者。而我适逢其会，在香港作家倪匡的引荐下，成为博益特约译者，专事翻译日本精选小说。2000年，以漫画起家的正文社也踏上小说出版列车，我以自由契约身份接受挑战，给两个出版社翻译小说。那是我人生中最忙碌的时期，直至2008年博益停业为止。 千禧年后，人类迈入科技网络时代，新媒体崛起，平面及传统出版业面对考验，香港出版市场不断萎缩，翻译委托日渐减少。我决定转换工作跑道。2007年重返校园，2011年接受拉曼大学招聘，成为日语教师，继续在人生跑道上发力奔驰。 我想丽玲跟我最大的不同是，她比我多出好几把刀，而且把把都很锋利，不愁没有出路。她语言底子强，理科出身，研究所读比较民主化，有坚实的西方社会学科理论基础，能掌握中西合用的思维模式，有利于应用在多语写作和翻译工作上。她也曾踏足游历多个国家，视野开阔，心胸宽广，这些都是成为自由译者的客观条件。 翻译家是怎样炼成的？ 翻译工作，费心劳神，还要负上一定的责任，相对的报酬不成比例。那为什么还要做翻译呢？ 我想起村上春树，他是世界级作家，也是杰出的美国文学翻译家。以他的身份地位，既不为名也不为利，但在写作之余仍然热衷于翻译工作。为什么？无他，就是喜欢。喜欢做的事自然可以坚持下去，不喜欢的事，不可能持久。如毛姆说的，任何刮胡刀都有其哲学。 我也想起旧约圣经“创世纪”巴别塔的寓言故事。因着人的骄傲，想和上帝同等，合力建了一座通天塔，因而受到神的谴责，于是“变乱他们的语言，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 处于不同语言与文化之间的翻译者，扮演的就是中介、沟通、传达的角色。我想这是上天赋予某些人的天职，现在丽玲走的正是这条路，也是她的使命。 叶蕙 （拉曼大学日语讲师，研究领域为日本语文、文学及文学翻译。翻译作品包括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寻羊的冒险》、《舞舞舞吧》（香港版）等其他日本小说，译著逾三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