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lumat Produk
Description
MAKLUMAT PRODUK
世上有兩個東西是白的: 純真,還有砒霜。 這個冬季寒冷如常,卻有些異狀同時發生: 小鎮郊區發生恐怖殺人案件,屍體倒吊於樹,渾身血液遭人放乾。 一對詭異父女搬入社區,老邁父親望著女孩的眼神並不對勁。 十二歲的奧斯卡在被霸凌後走到家附近的公園,帶著恨意以刀揮砍樹幹,並與女孩相遇。 女孩蒼白精緻,猶如陶瓷娃娃。然而初遇那日,她從攀爬架高處躍下,毫髮無傷。兩人在雪夜成為相依相偎的好友,在他們的小世界中,霸凌不存在,連續殺人不存在,失能的家庭也不存在。他們還約定了共同的密碼暗號,每天晚上隔著牆壁敲打訊息。 出來出來,依萊,出來。 那個女孩就叫依萊。 依萊讓奧斯卡學會勇敢,奧斯卡讓依萊懂得了愛。即使依萊不像一般小孩――她沒有上學,不在白天出門;有時精神奕奕,有時好比身患重病。此外,她身上總有一股鐵鏽味,好像不小心咬破嘴唇流出的血。但這又如何?奧斯卡並不在意,在這全白而令人痛苦的現實世界裡,鮮血是唯一的顏色,他與她,奧斯卡與依萊,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聖經說,小孩屬於上帝的國度。 而奧斯卡認為,自己已不在那國界裡面。 經典再現 本作在臺出版超過十年,不僅是吸血鬼文學的經典作品,更以銳利筆鋒一舉戳破社會陰暗面的問題。如校園霸凌、失能家庭、戀童癖、自殘與謀殺。更揉合純潔的愛、血腥報復,亦刻畫寂寞的本質。與其說《血色童話》是恐怖故事,不如說它是一本以鬼魅和血腥包裝的純愛小說,利齒齜露,狠狠將吸血鬼的獠牙戳進前所未有的領域。 本書特色 1. 2022宣布影集改編,Showtime影業製作 2. 當代吸血鬼文學經典作,純愛改版,不退流行 3. 改編電影《噬血童話》,被選為2010年美國奇幻影展(Fantastic Fest)開幕片 4. 2010年多倫多影展,被喻為當年最棒恐怖電影 5. 榮獲瑞典「拉格洛夫文學獎」/挪威最佳小說獎/入選瑞典電台文學獎
約翰.傑維德.倫德維斯特 John Ajvide Lindqvist 瑞典人,生於一九六八年,成長於斯德哥爾摩郊區小鎮布雷奇堡(Blackeberg),從小夢想能闖出一番名堂。他曾是魔術師,還在北歐魔術牌技比賽中贏得第二名。之後成為喜劇脫口秀表演者長達十二年。後來轉戰進入劇作圈,寫出了膾炙人口的電視劇本《Reuter & Skoog》,並擁有多部舞台劇作。《血色童話》是他第一部小說,在瑞典造成轟動,二○○五年獲選為挪威的最佳小說獎,並入選為瑞典電台文學獎。並於二○○八年榮獲「拉格洛夫文學獎」殊榮(Selma Lagerlof Prize for Literature),改編成電影的劇本也由他親自撰寫,並在二○○八年由瑞典導演湯瑪斯.艾佛遜(Tomas Alfredson)改拍為同名電影,也是該年度臺灣金馬影展參展片。二○一○年,《科洛弗檔案》導演麥特.李維斯(Matt Reeves)將本書改編好萊塢版本,由克蘿伊.摩蕾茲(Chloë Grace Moretz)主演。
郭寶蓮 台大社會學碩士,輔大翻譯研究所肄。專職譯者,譯作包括《血色童話》、《夜之屋》系列、《一級玩家》、《心願清單》、《第三餐盤》、《川普的女兒》等。
KATA PENGANTAR
後記 開啟內門,配備獠牙的小仙子柔情跨入:《血色童話》的青春蒼老酷兒妖異浪漫譚 洪凌 《血色童話》的瑞典書名本身,就是一則酷兒跨性跨語言的妖魔翻譯小典:作者約翰.傑維德.倫德維斯特(John Ajvide Lindqvist)是個不惜將深摯愛意灌注於出道作長篇小說的樂迷,勇敢地挪用英國男同志歌手莫里西(Steven Patrick Morrissey)的歌曲標題,演繹出這部追究何謂光怪陸離但真正對勁(且總是遭到壓制)的情慾。此書的瑞典文原名、同時是英文書名版本的《讓對的人進入》(Let the Right One In),在在尋覓對勁的獠牙與對勁的進入姿勢。 對於核心敘述者奧斯卡(Oskar)而言,擱淺於窒息原生家庭結構,總是被不像樣惡霸同儕欺凌折騰的日子,驀然出現夜與異質性別救贖者的歷程,確實是一則酸澀膽汁與血雕糖果的童話。以不可思議方式愛著奧斯卡且被他真心所愛對勁的人兒是「人類不可能如此」(既是女孩又是男孩,既非男性亦非女性)的依萊(Eli),名字諧音即是上帝的妖精天使,形貌是十二歲純美少女的奇異魔物。奧斯卡與依萊充滿敗壞與甜美滋味的「請君入內」幼少情慾愛戀模式,既是人/非人的互為凝視,也是改寫了常態性別(或逆寫了)成長小說母題的跨性別神話──倘若持續承受暴虐而終究倖存,本該長成「正常」成年男性人類的奧斯卡,註定遭遇的是陰慘黯淡的規矩人生;經過許多場迷幻搖滾樂曲般的侵入與約諾,他重複允許且再三邀請依萊進入自己雜沓惶惑的身心,終究與永不成長的非男非女天使一起出走。扯斷兩名沙豬男同學頭顱的同時,本書以最徹底暴戾的「狂野詩情正義」(the wild, poetic justice)回報了體制無法消化處理、只能含蓄默許且拒絕看見的青春期同儕霸凌(teenager bully)病徵。 本書以詳細到時而不堪的筆觸,精工描繪沉澱於北國中下階級群聚的布雷奇堡的「準現代」生態,抗拒任何非理性非常態事物的務實瑞典工業邊陲小鎮,卻滋養出許多無法以言語敘述的慘苦悲情,稠密憂鬱如不正確方式愛貓人古斯塔.滋生過度的狀態讓貓與人都困頓難受,其居家環境濃烈的尿騷氣味,隱喻了整潔規範的城鎮底層所蠕動囤積的人類瘴癘與非人惡疫。同樣慘烈但冷硬寫實的大篇幅鋪陳了遭逢異己前後的幾個立體人物,例如堅毅慘烈的薇吉妮雅、潦倒但滿懷過時懷舊情愫的雷基、叛逆且創意十足的萬能小藥販湯米。這些游離於常態典範且不時企圖掙扎脫逸的人們,以撞見黑翅貓爪豹眼犬齒神鬼幼獸的想像,紛紛遭逢依萊與她/他的使徒兼迷戀狂信者,哈肯。 即使置身於最「解放」的女男跨性同志社群,哈肯的戀童/殺童雙股慾念驅力,都會是某種齷齪到無法不以汙名再現的汙穢渣滓,而他骯髒卑賤、無法被正視的慾念卻激發出對於唯一執著、形體如孩童且性別曖昧的神之召喚與還原:先是背棄、繼而食用,終究宰殺了哈肯的依萊,彷彿是舊約的殘酷無度之神,亦是受難基督呼喊的大異己:「Eli, Eli, lama sabachthani」〔依萊(我的神),為什麼離棄我(這不渝的信徒)?〕此段話語彷彿鑲嵌於本書的密碼,再三縈繞經營依萊的純真殘酷雙(跨)性蠻荒幼神的質地,她必須捨棄成長、二分性別、人類性等元素,方能活生生存在於血豔淋漓「妖精故事」(fairy tale)的酷異兒童本質。 若以英美吸血鬼小說脈絡為互文比較經緯,我會將《血色童話》與幾部濺血叛客酷兒恐怖文學(Splatterpunk queer horror)的新經典作品並列評比。其中,最著名的代表作如波比.布萊特(Poppy Z. Brite)毫不粉飾收斂恣意鋪陳少年愛與殺虐的《歧路亡魂》(Lost Souls, 1992),泰裔作者桑塔(S. P. Somtow)以藍鬍子物語為故事背景、定格於幼年男童萬人迷歌手模樣的 Tommy Valentine 為主角的雙性戀兼皮繩愉虐吸血魔三部曲,《吸血鬼中介站》(Vampire Junction, 1984)、《男童吸血鬼梵倫汀》(Valentine, 1992)、《奢華魔物》(Vanitas, 1997)。至於充滿跨性別神魅吸引力、彷彿依萊之年長同類的故事,可經由女同志科幻偵探作家凱薩琳.弗利絲特(Katherine V. Forrest)的力作《我的吸血鬼星際艦長》(O Captain, My Captain, 1987)窺見另類天地:俊美憂鬱的跨性別美青年船長其本尊為不死吸血鬼,於永恆時光擺渡於星際舞台,誘惑一個個原先是正常人類女性的魔性開發譜系。此故事儼然是依萊可能成為的成年續曲、並以太空歌劇為舞台的醇美異色版本。 然而,不知為何,我兀自斷定閱讀此書時最為依賴親近、互通有無的素材應該是某些特定的音樂基調。除了作者最愛的歌手莫里西,本書最為脣齒相依的事物該是某些從一九八○年代一路曲折遊蕩至今的英美(新音樂)搖滾樂團,散發死亡腥甜氣味、毫不政治正確的酷兒情慾,例如 Joy Division,His Name is Alive,Felt,Eyeless in Gaza,Garbage,Human Drama。如同語言雕琢出的乖張暴亂音色,閱讀本書如同傾聽這些潮溼迷離、道盡破敗蒼涼青春與衰亡的美麗受傷歌曲,想來約莫是沁血童話刻鏤於人世間處處扞格又惆悵癒合的況味吧。 洪凌,現職為世新大學性別研究所專任副教授。 迄今發表多部文學創作與評論文集:中短篇小說集《肢解異獸》、《在玻璃懸崖上走索》、《復返於世界的盡頭》、《銀河滅》、《黑太陽賦格》、《年記1971:風靡宇宙的復刻版》等,長篇小說《不見天日的向日葵》、《末日玫瑰雨》、《宇宙奧狄賽》系列六冊、《混沌輪舞》等,評論集《弔詭書院》、《妖聲魔色》 、《魔鬼筆記》、《魔道御書房》、《光幻諸次元註釋本》、《想像不家庭》等。獲全球華人科幻小說獎、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文學創作獎助金、臺灣文學館臺灣文學翻譯出版補助等。 嗜好是鍛造多重狂迷宇宙,深愛小貓魔神與小黑豹王,試圖取悅遭遇的每位貓貓。冬天披掛硬偵探大衣與暗物質墨鏡造型。沉浸於肉桂、巧克力、尤加利、雪松、苦艾酒、拉丁文數字、彈奏各種鍵盤與有機體。經常在傍晚服用早餐、搭配自製手沖咖啡。
KANDUNGAN BUKU
奧斯卡從學校走回家,頭好重。每次以那種方式設法躲過凌虐,譬如學豬叫或其他之類的,他就感覺很不舒服。比直接被拳打腳踢更糟糕,這種感覺他知道。但一想到他們節節逼近的拳頭,他就不知如何是好。他願意卑賤、毫無尊嚴,就為了躲過一劫。 羅賓漢及蜘蛛人驕傲自豪,就算被約翰爵士和八爪博士逼到牆角,他們也無所畏懼,絕不退卻。 可是蜘蛛人知道些什麼?反正他永遠能死裡逃生,雖然看似不可能。他是漫畫的主角,總得活著出現在下一集。他有他的蜘蛛人神力,奧斯卡則有他的學豬叫本領。不管用哪招,他就是要活下去。 奧斯卡得慰勞慰勞自己。今天有夠倒楣,要好好補償一下。他決定到布雷奇堡的鎮中心晃晃。去塞比斯生活賣場吧,雖然這趟路很可能又會遇到強尼和麥奇。他不走樓梯,而是拖著腳步在蜿蜒的無障礙坡道上慢慢晃,藉機調整心情、振作精神。現在他必須冷靜,不能滿頭大汗。 約一年前,他曾在另一家連鎖的生活賣場康尚順手牽羊被抓到。警衛要打電話給他媽媽,不過她外出工作了,而他不知道那裡的電話號碼,真的,他真的不知道。之後每次家裡電話響他就心驚膽戰。沒多久,有封信寄來,署名要給他媽媽。 真白痴,信封上竟然標示著「斯德哥爾摩地區警察局」。奧斯卡當然是自己拆信,讀著自己的罪行,接著偽造媽媽的簽名,然後將信寄回去,讓他們以為她已經看過信了。或許他很孬,但他可不笨。 不過話說回來,什麼是孬?他正打算做的事算孬嗎?他在大衣裡裝進了大津糖、架普、椰子糖和邦提巧克力棒,最後還塞了一袋瑞典車造型的QQ糖在肚子和褲頭間,然後走向結帳臺,付了一根棒棒糖的錢。 回家路上他抬頭挺胸,還蹦蹦跳跳。他不是被人踢來踢去的豬頭,他是歷經危險卻能全身而退的神偷大盜。他機智無敵,能騙倒所有人。 走入社區大門,到了中庭他就平安了。那些欺負他的人都不住在這社區。這裡的房子蓋成不規則形,整個社區坐落在伊伯森嘉頓街圍繞起來的內圈。在這中庭,他從未遇過什麼鳥事,基本上應該是一件也沒有。 他在這裡長大,上學前也在這裡交朋友。只是一升上五年級就開始被同學找麻煩,到了學期末更成為大家公然欺負的對象,就連不同班的朋友都略有聽聞,所以現在他們也很少找他玩。 就是這時候,他開始玩剪貼。現在他就要回家沉浸在剪貼簿的世界。 咻──! 他聽見聲音呼嘯而過,有東西撞到他的腳,一輛暗紅色的無線電遙控汽車正駛離他。車子迴轉,高速衝上山坡,直抵他家那棟公寓的大門。他發現湯米正站在大門右側荊棘樹叢後方,肚子前方戳出兩根長長天線。他輕輕笑著。 「嚇到你了吧?」 「那車跑得好快。」 「是啊,你想買嗎?」 「多少?」 「三百克朗。」 「沒辦法,我沒那麼多錢。」 湯米招手要奧斯卡靠近。他在斜坡上迴轉車子,讓它極速俯衝飆下,再來個緊急煞車、停在腳前。他拿起車子,拍一拍,低聲說,「在店裡買要九百克朗喔。」 「是喔?」 湯米看看車,接著把奧斯卡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兩百塊吧,這可是全新的。」 「是很棒,不過……」 「不過什麼?」 「沒事。」 湯米點點頭,放下車子,硬將它開入樹叢,巨大的車輪顛簸著晃呀晃,然後繞過大曬衣架,駛出步道,再衝下斜坡。 「我可以試一下嗎?」 湯米看看奧斯卡,彷彿在衡量他是不是夠格碰他的車。最後決定將遙控器遞出去。他指指奧斯卡的上脣。 「你被揍啦?流血了喔,那裡。」 奧斯卡抹抹嘴脣,一些紅褐色的乾痂掉在食指上。 「沒有,只是……」 別說,說了也沒用。比他大三歲的湯米本身就不好惹,他大概只會叫他打回去,而奧斯卡可能會回答「當然了」。不過可以想見,若真照他的話去做,後果就是他在湯米眼中越來越沒尊嚴。 奧斯卡只玩了一會兒,繼續看著湯米操控車子。他真希望有錢買下這輛車,兩人達成這樁交易。他把手插入口袋,摸到了糖果。 「你要吃大津糖嗎?」 「不要,我不喜歡那種東西。」 「那架普巧克力?」 湯米抬起頭,視線離開遙控器,露出微笑。 「雙口味的那種嗎?」 「是啊。」 「偷來的?」 「……對。」 湯米伸出手,奧斯卡將架普巧克力遞給他,他接過,塞進牛仔褲後面口袋。 「多謝了,掰掰。」 「掰。」 奧斯卡一回到家,就將口袋裡所有糖果巧克力攤在床上。先從大津開始吃,慢慢吃到雙口味的架普,至於他最愛的邦提巧克力棒則要留到最後,結束前再用水果口味的車子造型QQ糖來清除殘渣。 他以要享用的順序將所有戰利品在床邊一一擺出,然後在冰箱找到一瓶已開的可口可樂,媽媽在上面蓋了錫箔紙。消了氣的可樂他更喜歡,尤其那種甜甜的滋味他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