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意思的樂事

這些聲音，感動人心 從莫札特的奔波、貝多芬的堅毅，到威爾第的孤寂…… 來一場聽覺與視覺穿插的奇幻饗宴 　　在音樂家翻騰起伏的人生故事與音樂裡 　　看見你我也會經歷的無常與恆常、悲傷與歡喜 　　‧1877年，柴可夫斯基結了一個荒謬的婚姻，公證後馬上就後悔，在蜜月中嚎啕大哭。9週後，這場鬧劇落幕，而作曲家的人生卻哄哄鬧鬧、未曾停歇，直到他神祕死亡…… 　　‧董尼采第得到一紙天上掉下來的合約，為羅馬的樂季創作新歌劇。男高音求好心切奮力演繹新劇，卻青筋暴露、強力嘶吼，以致頸動脈爆裂身亡！董尼采第的音樂生涯將面臨危機？還是奇蹟？ 　　‧一位美麗的將軍之女蹬上列車準備返家，驚奇的發現車廂裡滿是鮮花。原來是浪漫的西貝流士為她準備的。但兩人懸殊的身分卻成為阻礙！ 　　‧以天才之姿震撼世間的莫札特，因深藏政治諷諭的《費加洛婚禮》得罪達官顯要。從此，他在維也納宮廷的命運急轉直下，最後在抑鬱中，人生短暫如夜空慧星…… 　　‧普契尼家的女僕含冤自殺！女主人懷疑她與普契尼有染，她卻激烈的飲毒回敬。作曲家自此陰霾縈繞心頭，在寫到《杜蘭朵公主》中女僕柳兒自殺的情節時不幸病逝，留下未能竟全的茉莉之歌…… 　　透過文學、電影、歷史和音樂家的故事，以及隨篇附上的經典樂曲QR Code， 　　將樂譜中的音符，化為生動真實的生命，我們樂聽，也樂讀。

　　邢子青│愛樂電台(Philharmonic Radio)資深節目製作及主持人 　　呂岱衛│古典音樂評論人

自序 熱情，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　連純慧 音樂沙龍讀看聽：如何欣賞書中介紹的經典曲目？ 感情篇：音樂家的友情、愛情與親情 誰和誰有心結？既親密又疏離的維也納三傑 神童天才、情深緣淺 樂壇長青、提攜後進 英雄少年、樂途無緣 舊愛還是最美：火焰裡的愛情與友情 以絕美的旋律，寫悲愴的聲音：踽踽獨行柴可夫斯基 染病還是服毒？神祕的作曲家之死 魚雁寄情，超越性別的知己 兩敗俱傷，混亂失控的婚姻 《悲愴》遺音，無奈轉身的背影 未竟的茉莉之歌：訴不完唱不盡的《杜蘭朵》 男人情四處留，女人心海底針 有媽的孩子像個寶，童年時光的單純美好 比薩的《阿伊達》與米蘭的《女妖》 柳兒之歌，以音樂記得妳的好 祕密情人的真相 無可彌補的結局 愛的承諾、一世一生：西貝流士的冰雪情緣 最初的怦然心動 勇敢追求真愛的將軍之女 一曲贏得岳父心 為全家守護的「艾諾拉」 工作篇：堅持、反應，加眼光 窮小子梨園翻身：董尼采第的危機處理 地下室長大的窮小孩 良師相助、恩比慈父 上天出考題，解答靠機靈 華麗貴公子：眼光獨到的孟德爾頌 心想事成，外婆無價的耶誕禮 想像力就是超能力，指揮棒下駕馭巴哈 親和力和領導力，盡灑長才的倫敦與萊比錫 藝術可以跨越藩籬，種族的仇恨與修補 翻船或翻身：堅持夢想的布魯赫 暗濤裡起起伏伏的《羅蕾萊》 機會只為準備好的人停駐 勇氣篇：面對、承擔，與承認 HELLO！甜菜根先生！田園裡的貝多芬 北萊茵的觀光重鎮──科隆與波昂 甜菜根先生，祖孫三代貝多芬 我是鋼琴家，我在維也納──音樂沙龍裡的對決 和過去告別的遺書，置死後生海利根 緣溪行，忘路之遠近──田園的寬闊，給生命轉機 黑暗中的金色翅膀：悲劇天王威爾第 米蘭街頭的遊魂 小村小鎮，天王樂途的最初 前進米蘭，更上層樓的視野 蒼茫孤立，黑暗裡的金色光亮 換個方向，路更寬廣：自然之子西貝流士 大自然裡的小提琴手 哀鴻遍野的奪命飢荒饑荒 長輩的疼愛取代殘缺的父愛 抉擇一：學音樂還是讀法律？ 抉擇二：當作曲家還是演奏家？ 用軟實力征服世界，芬蘭音樂的標章 經典音樂篇：這些聲音、感動人心 電影與歌劇的音樂光譜：WOMAN IN GOLD, MOZART IN GOLD 歌劇世界裡的莫札特與達．彭特 天才的風光與殞落 一首歌曲，兩種心情 從貝多芬到布魯赫：絃上的浪漫、熱切與摯情 不可妥協貝多芬 活潑靈動孟德爾頌 嚴肅宏偉布拉姆斯 深情款款布魯赫 故鄉的火車聲：念家念土的德弗札克 屠夫還是音樂家？生命道路的抉擇 從學校到職場，自助天助貴人幫 風吹草低見牛羊，斯人還是念故鄉

自序 熱情，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 連純慧 　　緣起 　　「熱情，是上天給妳最好的禮物！」這句話，曾經從兩位對我人生影響至深的師長口中道出。一位是我在愛荷華大學求學時期的美籍華裔長笛老師何星誼女士；另一位則是我在費城天普大學攻讀演奏文憑時的短笛教授，也是「費城交響樂團」的短笛演奏家時任和夫先生。然而，我卻是到這兩年，才慢慢體會出這句話的真意。 　　對相對弱勢的音樂藝術產業而言，每一位從國外留學、工作，再回到這塊土地上的音樂人，心中或多或少都帶著惴惴與惶惶。教職無缺、供需失衡，音樂活動乏人問津是普遍的現象。對於長年兀自孤獨在書堆中奮戰、在琴房裡苦練的我們而言，飛機的落地等同現實的逼近。無論求學時成績多麼輝煌、擊敗多少國家的留學生拿下幾筆獎學金、畢業考時教授們給過多少正評讚譽……諸如此類，其實與即將要面對的市場無甚相關。因為古典音樂與人們真正的生活，其實有很大一段距離。不過，這並不表示非音樂專業的大眾不願接觸古典音樂。實際狀況是：許多人都極渴望能夠貼近古典音樂，在成長過程中，也曾省吃儉用去聽音樂會或買錄音帶，可是基於生活的沖刷或某些無法突破的聽覺困境，於是漸漸的又離開了古典音樂。 　　猶記2012年，我在費城飛回台灣的飛機上，不斷思索一種「降落的方式」。我是如此的喜愛音樂，它幾乎涵蓋我生活的全部。我清楚知道我會教長笛個別課，也明白憑幾年在美國磨練下來的技術或技巧，學生也不會少。可是，要如何才能讓我身邊的朋友、家長、各行各業的大眾，都親近古典音樂呢？「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音樂環境不可能依靠少數的器樂菁英獨活，它必須是一種大家都嚮往、都喜愛，也都願意支持接觸的生命與心靈志業。於是我開始了「純慧的音樂沙龍」，一個好朋友們與純慧能共為藝文界盡一己之力的溫暖聚會。 　　音樂沙龍、心靈驛站 　　自2013年開辦「純慧的音樂沙龍」以來，我一直相當有意識的使用「驛站」，而非「課程」的概念。我衷心希望，沙龍是個能夠讓各行各業的朋友充電再出發、思考再躍進的地方。讓心靈富裕飽滿，原本就是音樂的初衷與目的，而古典音樂在此面向的深沉力矩，更無他物能替代。 　　曾經有一位同時是我學生家長，又是沙龍好友的長輩，以「自娛娛人、自癒癒人」，一語道破純慧初心。是的，準備或者講述沙龍的過程對我個人而言，與其說是一種知識的併合，不如說是一種生命的整理。所有譜下偉大作品的音樂家，無不曾在此世間擁有翻騰起伏的人生，我們讀之、聽之、感之、惜之，而悟出與自身惺惺之昇華與體認。若說這份工作有何可道之處？那麼我想不停不斷與真實生命相關連，即是無比珍貴的地方。 　　當六、七十位，甚至上百位朋友進來沙龍前，我並不知道他們經歷過怎樣的人生；同樣的，他們也不會了解我過去的生活烙印。可是我們能夠在故事的言說中、在無言的樂音裡，觸得彼此心中的一丁點柔軟溫暖、一小方美好開心。我曾聽許多沙龍朋友興奮的說：「我每個月等的就是這個下午！有這個沙龍，我才能繼續回去工作！」是啊是啊！如果我的專業能夠帶給自己及他人癒療與愉悅，那便不枉此心！不枉此意！ 　　閱讀，是為整理生命 　　經常有音樂沙龍的朋友問我：「純慧，為什麼妳的沙龍可以有音樂，有文學，有歷史，又有一大堆不知哪裡來的笑梗？」我想這些看似不同事物的由來，大概都可以歸根「閱讀」二字。我很幸運有一對酷愛閱覽書籍與吸收新知的父母，因此兒時擁有最多的東西，就是各式各樣的書本以及樂譜。實不相瞞，愛書的爸媽連家中廁所都擺放了書櫃及白板，以便隨時記閱各類知識，所以我從小就有很好的閱讀與強記習慣。 　　不過，「閱讀」與學校的「讀書考試」並不能完全畫上等號。在台灣的教育體制下，大量閱讀的孩子未必能考上一流名校。幸好父母並不在意我的成績，因而我能夠優游自在的鑽研自己最喜歡的事物，並且不失趣味的玩耍於各類知識之間。猶記高中參加全國國語文競賽即席演說組時，決賽抽到的題目便是「我最喜歡的一本書」，在短短不到10分鐘的擬稿時間裡，我一直在想究竟要選哪本書講才好？最後我以天下文化翻譯出版的《基因聖戰》一書，表述人生與基因的關聯，並且拿下全國冠軍。 　　保送中央大學中文系的四年時光裡，我每天閱讀的時數超過八個鐘頭，是與圖書館員一同上下班的瘋狂學生。然而如今回首，心中最感謝的，也是那四年用功苦讀的自己，因為那麼年輕時存下的豐沛飽滿，讓我受益受用到如今！宋真宗的〈勵學篇〉說：「安居不用架高樓，書中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事實上，書本也確實為我牽下了好姻緣，今日與我相對的丈夫，便是當年幫個頭小的我扛書的學長。而婚姻裡相處的趣味，仍是各種各樣有趣的舊聞新知。我經常對學生說：「學習音樂外要好好養成閱讀習慣，因為在你人生遇到轉彎時，讀過的書會提醒你，讀熟的書會幫助你，讀透的書會解救你！」由衷期盼閱讀此書與參與沙龍的好朋友，能感染到純慧對不同知識的喜愛，並從中獲得愉悅與開懷！ 　　沙龍團隊、眾志成城 　　我一向迷戀「眾志成城」四個字的意涵，不僅僅是它感覺上比「單打獨鬥」輕鬆有趣，更重要的是它蘊藏著一種齊心的摯誠與齊力的凝聚。許多新加入音樂沙龍的朋友可能很難想像，我並不是一開始就具有藉各類知識言說音樂的想法與做法的。因為長久以來接受學院的訓練，處在四周都是音樂人的環境，2013年剛開始做沙龍的我認為，以音說樂、以樂講音都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而分析樂曲時畫Arch Map（音樂學院做分析時所用的一種解析方法），甚或帶著大家解析樂句和聲的情況，更是每每出現在我的導聆中。直到有一次，一位朋友迷惑的問我：「我們會那個要做什麼？這樣都打斷我對聲音的感動了！」我才倏地恍然，自己的導引方式似乎削弱了他人的聽覺之美。 　　我這麼說絕不是指學院的訓練不重要，而是對於純粹的美感經驗而言，能夠直指聲響、直感樂音才是首要之務。於是乎，在各方的建議與提示，以及自己重整思考下，音樂沙龍才慢慢成形為今日以音樂連結人生的模樣。而曾經對沙龍講述給過不同建議的前輩朋友，純慧都真心感激。此外，「音樂沙龍團隊」的發起也與我喜愛「眾志成城」的信念相關。因為堅信「團結力量大」、「一人不盡萬事」，所以我邀請了最初創沙龍的多位好友組成大家能夠分工合作的團隊，事前準備、事後檢討，他們無償的幫助為整個沙龍增添雙翼，是純慧在茁壯過程中最重要的後盾與支撐。 　　擁抱夢想，必先通過試煉 　　2014的月明初秋，我們夫妻在加州橘郡的友人H.家小住。雖然攻讀不同系所，H.卻是我在愛荷華大學求學時期最好的同學之一，當年念書時舉凡買菜、遊玩、看醫師……等等需要「司機」的大小事，多由H.代勞接送。而這段友情，也是我們在冰天雪地愛荷華州所獲得最珍貴的事物之一。畢業後我去了費城，H.則到西岸找工作，並期日後可在美發展。然事與願未必相生，能力與職位亦未必相隨，H.在逐夢的過程中曾經輾轉逐波，也曾經高成低就，即使台灣的父母是其最大支柱，他們仍曾為兒子的未來擔憂煩心。不過就在我年初訂好赴美機票時，突然接到了H.拿下理想工作的喜訊（當時狂喜的他以「dream job」形容現在這份工作），身為好朋友的我除了為此榮耀開心外，更佩服他堅持與堅信自己人生目標的決心毅力。 　　事實上，「潛龍在淵」是最煎熬的，尤其對於身懷長才，頭頂高學歷的人而言，要能夠屈彎自如，俯身做基層的營生，同時還相信自己能闖出青天，更是苦上加苦，難上加難。H.雖然嘴上雲淡風輕，但我可以想見那段曾經的矛盾和辛酸，若非對己身熱愛事物的喜歡，恐怕早早放棄或者打道回府，絕不會有今日之收成。雖然我們常聽人言：「能堅持喜歡的事是最幸福的！」然而「要」堅持喜歡的事也是最辛苦的，不僅是因為這個過程需要冒險、需要勇氣，更重要的是要將喜愛的事做到完美必須鉅細靡遺、寸釐必較，正如《詩經．衛風．淇奧》所形容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果只是衝動的火熱而不能忍受土掩火煉、波捲浪襲，那麼充其量也僅是未經深思熟慮的夢幻與口號。很高興在自己的好同學身上習得思齊之理，並且親見為了熱愛事物破繭而出之人面上之神采、眼底之光華！ 　　努力毅力，鐵杵磨針 　　我是信奉鐵杵可以磨成繡花針之人，因此對於自己所喜愛的事物，總是可以不厭其煩的調整至當下認為最完備的境界。念書時如是，練笛時如是，教學生如是，做音樂沙龍亦如是。曾有許多人欽羨我良好的語言表達能力，國語文競賽演說冠軍的頭銜更讓許多人誤會我生而如此。的確，因為母親的栽培，我自5歲開始參加演說、朗讀比賽，國中正式成為桃園市國語文競賽的儲備選手，爾後在16歲那年不負眾望一戰奪冠。然而除了家人外，鮮少有人知道這背後的艱辛步伐、夙夜匪懈。 　　因為是客家庄長大的孩子，13歲以前的口音總帶有濃厚的客家腔。當時為了隱藏這個腔調以期在國語文競賽出頭，每天到了同學午睡的時間，我就獨自帶著字典，到學校的外賓接待室，用一台小小的隨身聽，一個個注音符號反覆的唸，反覆的拼，反覆的錄，反覆的聽，直至滿意為止。這個習慣一做就是3整年，直至我在台上朗誦，再也沒有評審聽得出我是客家孩子為止。然後我才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朝演說的領域邁進。 　　父母一直是我最好的老師。雖然當年桃園市政府專派一對一的指導老師給我，但在即席演說比賽抽題後5-7分鐘就必須上台的緊繃狀態下，是否能夠儲備大量多元的內容以適應各類賽題，便成為選手能否脫穎而出的關鍵。在網路不普及的年代，父親為了我比賽的預備，每週上台北逛重慶南路的書店，蒐集各類時事資訊及錦言佳句；母親則要我沉潛在剪報中做分門別類的筆記工程。那幾個月的時光在我後來的人生中，影響最深遠的並非比賽輸贏本身，而是一種「虔事、敬事、盡事」態度的養成。因此現今我對音樂沙龍的準備，不僅止於文章的敘寫、曲式的解析，更重要的是在所有細節上一再調整演練，以期給與會嘉賓滿滿一下午心靈及音樂的盛宴。英國名演員班尼迪克．康柏拜區接受台灣媒體訪問時曾表示：「為每部電影做預備工作是一種信仰。」若非純然的熱情，如何維繫持續不斷的前進動力？如何保持飽滿不墜的專注用心？ 　　「熱情，是上天給妳最好的禮物！」如今在音樂沙龍播撒古典樂種子的純慧，經常想起何星誼女士與時任和夫先生不約而同、在不同時空對我道出的同一句話。它是讚美，亦是期勉。的確，對一件事情的鍾愛使我們極為努力，非常認真，這是熱情最珍貴的地方，也是熱情最不可取代的地方。 　　盼望拿起此書的各位，能夠感受到純慧所傳遞對音樂和生命的摯情，並從音樂家的人生故事裡得到共鳴、鼓勵，以及在這世界繼續行走的力量，重拾對生活的感動煥新，也珍惜身邊難能的福氣。

窮小子梨園翻身：董尼采第的危機處理 19世紀初，義大利的夢幻劇院分別為米蘭的史卡拉歌劇院、那不勒斯的聖卡羅歌劇院、羅馬的阿根廷劇院、瓦萊劇院、阿波羅劇院等，他們是兵家必爭之地，彼此之間也暗中較勁。1821年春天，羅馬阿根廷劇院的經理帕特尼，聘請在歌劇界信譽穩固的邁爾為1821-1822跨年的嘉年華樂季創作新劇。此時的邁爾一方面年近耳順，體力大不如前；一方面惦記愛徒，想幫董尼采第找出路，於是在他牽線斡旋下，帕特尼轉和董尼采第簽約，要求年輕劇作家秋天完成歌劇《格拉納達的祆教徒》後親赴羅馬，著手排練、宣傳、演出等各項事宜。誰知這紙合約是上天為董尼采第預備的「豪華大禮」，讓他拆箱時頭皮發麻、感激涕零！ 該年羅馬阿根廷劇院嘉年華季的開季，是以資深劇作家帕齊尼之《埃及的切薩雷》打頭陣，董尼采第之《格拉納達的祆教徒》排在第二輪。依照當時的慣例，歌劇院在同一個樂季裡只會雇用同一批歌唱家，既節省經費又便於彩排。而這季嘉年華的兩位男高音，是苦練而成、為舞台盡心竭力的史畢戈利，以及董尼采第的同鄉──「貝加莫男高音學派」出身，天賦異稟的多伽利。 男高音市場本就競爭激烈，讓兩名優秀男高音同台競唱更激發白熱火花。董尼采第在他的新劇中，為史畢戈利譜寫大量唱段，殷殷期盼他的精采表現。未料人算不如天算，史畢戈利在樂季開始演《埃及的切薩雷》時，為了與音域寬廣、歌聲嘹亮的多伽利較量，竟面暴青筋、勉強嘶吼，以致頸動脈爆裂（即醫學上的頸動脈剝離）身亡。那天離《格拉納達的祆教徒》首演不到兩週，多伽利已有其他角色在身，倉皇之間根本不可能找到可以取代史畢戈利的歌者。欲哭無淚的董尼采第本想放棄，但得之不易的機會，卻激勵他提著腦袋勇往直前，不惜大幅度修改整齣歌劇的人物和詠嘆，焦頭爛額間發揮早年邁爾給他的快手鍛鍊，就算冷汗直冒也能準時交稿，絕不讓大好機遇擦身而去...... 未竟的茉莉之歌：訴不完唱不盡的《杜蘭朵》 歌劇《女妖》在米蘭的渥梅劇院獲得出乎意料的成功，普契尼在首演當晚被觀眾的掌聲呼喚到台前謝幕高達18次，預計演出的場次也因門票售罄往上加開。對初出茅廬的作曲家而言，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這是巨大的榮耀、燦爛的開端！不過，世事總是禍福相倚、哀歡相生。沉浸在《女妖》帶來的狂喜不到兩個月的普契尼，竟駭然墜入母親棄世的悲傷中。普契尼5歲多失怙，父親的面容遙遠模糊，唯有母親是不曾離開的守護，一路支持兒子的情感與事業。他們是彼此的全部，因而普契尼根本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殘忍事實，沉溺悽愴難以平復。 就是在這年，對生命消逝的困惑，以及對感情失落的惘然，讓他踏入和批發商之妻埃爾維拉的畸戀裡。婚外情的纏繞糾葛一陷便是數十寒暑，後來還因為埃爾維拉懷疑女僕朵莉亞與作曲家有染，女僕竟飲毒自殺。這樁慘事影響了普契尼的工作進度，更腐蝕了他的健康。雖然1909年女僕自殺事件後，普契尼仍接連產出歌劇《西部女郎》、《燕子》，和《三聯劇》，但揮之不去的陰霾時時縈繞作曲家心頭，如令人震顫的暗夜噩夢。 1920年，正為尋覓新歌劇素材的普契尼，在曾駐中國的外交官好友卡西莫男爵那兒聽聞一只音樂盒的旋律，這段旋律就是華人世界人人能哼唱的〈茉莉花〉。與此同年，他的劇作家友人席莫尼和阿達米又提議合作歌劇《杜蘭朵公主》，於是花火碰撞，有著東方情調的〈茉莉花〉，便自然而然被織入《杜蘭朵》的音樂裡，成為濃烈豔麗的公主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