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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意大利音乐盛宴,池遇喜欢上了年轻有为的交响乐指挥家——陆择深。 为了有朝一日能和他同台演奏,她不仅努力学习小提琴,还选修了陌生的意大利语,美名曰:“全世界那么多种语言,就想听懂他说话。” 可惜智商不够,她成了毕业困难户。这时在影帝哥哥的助攻下,遥不可及的陆择深来到她身边,亲自指导她! 他陪她练琴,教训欺负她的人,如一阵春风,撩起她心中的涟漪。 她动了心,苦于不够优秀,不敢站在他身边。 他却凝望着她说:“池遇,你不用怕,我可以和你走一辈子。你愿意和我相依为命吗?”
祝桑榆 小花阅读签约作者。 90后,摩羯座,也已经不年轻了。 爱音乐,多动症,一个矛盾的存在。 喜欢青山七惠,等待一个人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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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桑榆与小花 第一乐章 德尔德拉《纪念曲》 第二乐章 旦尼库《云雀》 第三乐章 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 第四乐章 圣桑《引子与幻想回旋曲》 第五乐章 克莱斯勒小提琴协奏曲《爱之喜悦》 第六乐章 马斯涅《沉思》 第七乐章 塔尔蒂尼《魔鬼的颤音》 第八乐章 维尔海姆《圣母颂》 第九乐章 C&L 《重叠的乐章》 番外一 好想遇见十几岁的你 番外二 风吹柳絮,茫茫难聚
KATA PENGANTAR
第一次见到小花的时候,刚看完一部电影,正在思考人生,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边发微博,然后就看到这么一条,说: “世界你好,我是小花。” 当时还没哭完,就觉得开心。 像是下雪的时候走在路上,忽然看见路边石缝里冒出的一朵小白花,摇摇晃晃的,想拍下来发给所有人看。 可是她们大概比我更早发现吧。 东隅说好。 时屿搓手。 而我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于是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有了既定的方向,也有了努力的目标。 至于中间是怎样一步一步与小花相遇的,就这么一条路,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走,总能走到地方的。 这是东隅教给我的。 哦,对了,那天看的电影是《麦兜当当伴我心》。 于是落笔的时候就在想,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不如音乐吧。《麦兜》里那只五音不全的小猪抖着腿唱道: “我愿像一块扣肉,我愿像一块扣肉,扣住你梅菜扣住你手……” 多美好啊,我愿与你共扣着度余生。 就像故事里说的,巴赫的大提琴无伴奏组曲,总是形单影只,直到这首曲子遇见了“麦兜”。这首曲子在用它最笨拙的方式给麦兜最长久的陪伴。 不如……就写这么一个故事吧。 我并不是特别懂古典音乐,于是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每天都在循环着贝多芬、莫扎特,听着各种交响曲,说白一点有一种附庸风雅的感觉。 特别是外面时屿的歌单随时随地播放着当下流行音乐。心想,还是简单点好啊。 就像故事里的爱情一样,明明就是很简单的我爱你,再怎么干回百转也不如我爱你。 所以,我把所有我能做到的,都做了。 总之这个故事经历了不短不长的一段时间。 期间还见过小花一次。露露安静、琳达热心,小仙女的仙气飘飘以及伞哥的笑,都恰好是那个样子。 就是之前想过的,最好的样子。 不过那个时候的桑榆树还只是很小很小的小树苗,过了这么久,在若若梨姐姐和苏总的拉扯下,小树苗已经不是之前的小树苗了,她会长成一棵大树吧。 就像当时看到的石缝里摇曳的那朵小白花一样,可能不知道它的名字,却无比笃定,它会长大。 所以,有关小花,千言万语到头来只剩一句话——遇见你真好啊。 遇见你真好,可以告诉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的每一个人,悄悄告诉他们,小花啊,那里椰林树影,水清沙白,那里有很多故事,特别好。 祝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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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乐章/德尔德拉《纪念曲》 01. 手机在桌子上响起来。 池遇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在触手能及的地方来来回回摸了个遍,也没能把那首《糖果仙子之舞》给摁掉。 她索性掀开被子坐起来,花了三秒钟适应从梦里到现实的落差,然后狠狠地瞪着桌子上边唱边跳的手机。 果然,三十秒后,音乐无缝衔接地又响起来。 池遇赤着脚跳过去,屏幕上的“池常筝”三个字让她瞬间清醒了。她倒吸一口气,下意识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 从昨天晚上十点睡到现在,很好,又破纪录了。 作为一个临近毕业却对未来毫无打算与规划的寄生虫来说,居然还有脸在寝室睡成这样,要是被池常筝知道的话…… 应该会被赶出家门吧。池遇想,虽然现在的自己跟无家可归没什么区别。 她清了清嗓子,只能做到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她接起电话,郑重其事地喊了声:“妈。” “醒了?” 池遇喉咙梗了一下,气势下去一大半,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池常筝有时候还是蛮了解她的。而池遇明明已经做好被说教一番了,却并没有听到预期里的冷言冷语。 电话那边的她听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说:“下周一晚上回来吃饭。” 算不上祈使句,是命令句。 池遇有些意外,怎么想都觉得是场鸿门宴,支支吾吾地想拒绝:“嗯……太赶了吧,下周一课挺多的,上完课就不早了,而且晚上还有一个……” “闭嘴。”池常筝懒得听,“小川刚好回来,我喊他过来吃饭,你要是嫌太远就让他从机场绕个路去接你。” 小川……迟川。怪不得三个月没有让她回过家的池常筝会忽然打这么一出电话——原来她的大外甥要来。 池遇似乎想象得到迟川假装无意地和池常筝提起:“要不让池小鱼回来一起吃饭吧。” 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她那伟大的表哥外,没人能让池常筝亲自设宴。 祸害! “算了!”池遇一口拒绝,心里却没敢说,只能瓮声瓮气地回道,“表哥他这几天应该挺累的,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没办法,她现在一无所有,只能向宿主势力低头。 至于迟川,如果她回去被骂了或者被送到屠宰场了,那么这个锅一定得甩给他。 哪里没饭吃,偏偏要去她们家? 池遇拖拖拉拉地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去的时候,室友叫住她:“你毕业音乐会的曲子决定好了吗?” 池遇算了算,还有三个多月就要毕业,而自己本专业的音乐会曲子,论文什么的进度条还是零,更别说另一个学位的论文和答辩了。 就好像点开了毕业这个人生链接,可是页面却怎么也加载不出来。 真丧气啊!她摇头:“没有。” 室友舒了口气:“那就好,我也没有。” “哈?”池遇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室友转头继续紧盯着电脑屏幕,眨眼之间喜笑颜开。 池遇有些蒙,偏头看了眼她的电脑,屏幕上正在重播昨天晚上的电影节颁奖典礼,西装革履的娱乐圈新晋影帝站在聚光灯下,举手投足间优雅得体,一言一笑似乎都能撩得迷妹们一片春心泛滥。 “天啊,我们家宝宝这么年轻就当影帝,好厉害!他好好看!”室友一边搓手一边嘀咕着,完全忽略了一旁正在酝酿着要不要接着说话的池遇。 宝宝…… 那个人怎么看都不是宝宝好吧…… 果然,“爱豆”都是自带圣光的,能洗涤一切烦恼和压力,哪怕明天天就要塌下来,只要现在这一秒能跟自己的“爱豆”共存,也是堪比拯救世界的力量。 所以这一秒,她的室友一定忘了过两个星期就要交论文初稿。 明明是祸害。 池遇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还是转了弯:“那我走了啊。” 室友没听见,池遇关上门。 反正论文她也没写,两个人顶风作案比一个人来得更有安全感,且更有底气。 出了女生寝室就是一片小树林,方方正正很小的一片。听说是叫祈愿林,里面有一棵一百年的老树,什么品种池遇没听说过,不过据说很灵。 她沿着林子旁的路走出去,初夏的绿意苍翠欲滴。 不知道是不是有小狗钻进了林子里,窸窣之间只听见一片飞鸟振翅的声音,然后密密麻麻地飞出来一片。 池遇正在想着自己论文题目是不是有些过火,这下被吓了一跳。 回过神的时候,才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小提琴的声音。悠扬欢快,却曲不成调,依稀可以分辨出来是柴可夫斯基的《糖果仙子之舞》——她的手机铃声。 池遇停下来,这曲子比她拉得还要乱吧。她往林子里走了几步,透过密密麻麻的树看进去,是一个女孩子,穿着明黄色的百褶裙、果绿色的水手服,脸上花花绿绿的全是妆,五颜六色混在一起像是一堆糖果。 池遇又往里面看了看,才看见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生,他双手环胸斜靠在树干上,低着头看不清脸,只有一头金色的短发特别打眼。 下午昏黄的阳光透过熙熙攘攘的树叶摇摇晃晃地洒下来,照得他通透明亮。 池遇看了一会儿,皱眉。虽然她见过的艺术生不乏特立独行的,可在古典音乐这块还没有见谁这么嚣张跋扈的。 应该不是他们学校的。 “够了。”音乐停下来,池遇听见他的声音,属于很好听的那一种,低低沉沉的,像是大提琴。他直起身子,却是背对着她的,她依旧没能看见他的脸。 “你确定要跟我分手?”女孩子眼神倔强。 男生懒得说话,女孩子不依不饶:“为什么?” 好一会儿,池遇才听见他的声音,毫无起伏:“你小提琴拉得像是在拉肚子。” 池遇想笑,怕自己笑出声来,连忙后退了几步回到大路上。 拉肚子?池遇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些同情那个糖果女孩了。 至少她还没被人说过像拉肚子,只说像垃圾。 这话是迟川说的。 池遇从五岁那年开始拉小提琴。 那时候迟川九岁,去音乐培训班练钢琴,她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偷偷跑过去了。迟川不理她,她就坐在他的钢琴旁边睡觉。 也不知道培训班的老师是怎么看出她骨骼清奇的,带着她摸了两下。那时候,老师在还不知道她名字的情况下,就对来接他们的池常筝极尽赞美之词。 池遇现在还能记得那老师的原话,说:“你这孩子太有音乐天赋了,绝对是可塑之才。你看她秀气的手指,对乐器的敏感度非常高,最主要的是,这年头碰见一个有绝对音感的孩子还真不容易。” 池遇看了看自己短萝卜一样的手指,也不知道一向睿智精干的池常筝当时怎么会听信那老师的一面之词,将她送去学乐器。 只言片语而已,池遇都不信,池常筝却信了。 于是,这事成了池常筝这辈子被骗得第二惨的事,老师说池遇是天才。可事实上,池遇现在连从这个学校毕业都难,什么绝对音感都是屁话。 二十一岁的池遇并没有什么绝对音感,有的只是绝对痴恋。 虽然十六年前,池常筝的一个决定给了她有关音乐的一个选择,但最终决定踏入古典音乐这条路的,却是她自己。 明明不擅长,笨得要死,可是为什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呢? 池遇想了很久,大概因为这条路上有她另外一件擅长的事吧。 比如说喜欢一个人。 对于池遇来说,这场永无止境的追逐就仿佛在山涧走钢索一般,一路云里雾里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地方。尽管摇摇欲坠,尽管看不见尽头,可是只要确定他也在这条路上,就够了。 02 池遇到家的时候,迟川已经来了。 他穿着黑色的裤子、白色的短袖T恤坐在沙发上,似乎瘦了点,但脸上轮廓更显俊朗,一副颠倒众生的模样。他朝她招手:“你是从水里游回来的吗,这么慢。” “要你管!”池遇白了他一眼,对上正从厨房出来的池常筝的眼睛,语气立马软了下来,“妈。” “洗手过来吃饭。”池常筝却看都不看她,目光落在迟川身上,声音软了三度,“小川也过来。” “好的,小姑。”迟川站起来,得意地朝她挑眉。 池遇气极,究竟谁才是亲生的? 可这个问题在饭桌上更加凸显出来。 池遇不爱吃鱼,迟川喜欢,于是桌子上一个鱼汤一个红烧鱼。 池遇不吃葱,池常筝就在每道菜上撒了葱花。 池遇无聊地扒着白饭,听着池常筝和迟川你一言我一语好不温馨。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 池常筝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把话题转了过来,朝着池遇问:“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池遇生吞一口饭:“妈,你不是教我吃饭时不要说话吗?” 周围气压顿时低下来,池遇立马了,小声嘀咕:“我不是,还没毕业嘛……” 池常筝顿时来劲了,放下筷子使劲教训她:“当时让你选钢琴你不选,非得学小提琴,哪怕去学校教个书也是钢琴招的多!双学位也是,让你选外语,你给我选意大利语,你说,世界上有几个人在讲意大利语。”池常筝似乎气得不轻。 池遇垂着头半天说不出来话,心里却在默念,要是迟川再过十秒钟不出声,她一定告诉全世界,他睡过多少个女人。 十,九……五,四,三…… “小姑。”迟川似乎终于看够戏了,饶有意味地笑着将目光从池遇脸上收回来,“池遇就交给我来教训吧,你晚上不是还跟朋友约了美容院吗?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我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迟川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抿唇浅笑,连着一双桃花眼也微微上挑,怎么看都是纯良无害的少年样子,可是桌子下的腿却毫不客气地踢了池遇一脚。 他就是这样,白脸黑心,阴险。 池遇默默记下这笔账,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湿盈盈的一片。 迟川一看,估计自己再玩下去池小鱼真得哭出来了。于是,他便忍下来,对池常筝说道:“小姑,我带池小鱼出去好好说说,省得在家你看了烦。”说完,他走到池遇旁边将她从凳子上提起来。 池常筝皱着眉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 迟川已经拉着池遇跑了,还没忘顺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 电梯直接到达负一楼的停车库。 池遇踱着步子从电梯出来,眼里的泪光瞬间掩去:“迟川你是不是故意的!”她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你明知道她见我就得怼我,你还特地过来……” 迟川本来朝着停车位走去,听见她的声音又回过头。他眯起眸子,略带危险,直接打断了她后面一长串话,问道:“你叫我什么?” 祸害!池遇在心底咬牙切齿,嘴上却不说话。 迟川笑了,格外妖孽:“下次得叫哥哥,我好歹就你这么一个妹妹。” 可是哪里有这样喜欢以卖妹坑妹为人生己任的哥哥?池遇盯着他的背影,似乎要给凿出一个洞来才罢休。 迟川打开车门,回头对上她的目光:“看什么看,过来啊。” “去哪儿?” “你要是哪儿都不想去,那我们就回去接着吃饭。” 不要!池遇在心底呐喊,老老实实地走过来。 迟川无奈地叹气,伸手在她头上重重地揉了一把,顺势塞进车里:“池小鱼,你少在我面前横,现在就把你卖了。” 池遇懒得搭理他,乖乖地系好安全带。 迟川坐进来,戴上墨镜衬的脸部轮廓更加细腻精致。 还是不是个男人? 池遇心里不屑。不过,她知道他从小就这样,在她正臭美的年纪,偏偏身边有这么一个哥哥,长得比自己还要漂亮,于是所有爱美的心思全泄了气。 不过好歹是自己的哥哥,虽然是一个喜欢压榨自己表妹的大骗子,可每次要挨打的时候,都是迟川将她从池常筝的魔掌下拉出来的。 小时候他拉着她一路跑,长大了他拉着她上车跑,只不过现在堵车了。 池遇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霓虹灯光闪烁不停,商场大楼巨大的广告牌上,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软软地堆在一起,像是一层白茫茫的积雪。 纯黑的背景里,他微仰着头,淡淡的一束光照亮他坚毅的下颌线和喉结性感的弧度,眼角微微上挑,目光斜斜地看过来,慵懒而勾人。 池遇咂舌,居然有人能把正派的服装穿出这种魅惑的效果。 她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在学校看见的那个金色头发的男生,然后又回头去看自家表哥,原来好看的人真的都是一个样,祸害人的模样。 迟川注意到她的目光:“看什么?” “你头发什么时候染回来的?”池遇问。 迟川想了一下,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这时绿灯亮起来,迟川发动车子道:“怎么,白色好看吗?” 池遇最后又看了眼广告牌,这一次瞥见了旁边的一行小字,上面几个字她没看清,不过下面四个字却准确无误。 影帝——迟川。 03 迟川是十七岁在乐器店给池遇买小提琴的时候火起来的,池遇在小提琴区试音,迟川就坐在橱窗边钢琴伴奏。 明媚的冬日暖阳,漂亮的钢琴少年。 路过的杂志社编辑拍了照,于是,某本杂志封面上的钢琴少年瞬间成为热点。 不过,池遇一直以为迟川的走红只是一时风头而已,况且他自己也一直是懒洋洋的样子,谁都没觉得他把这回事放在心上。 谁知道他二十岁的时候,接拍了一部电影,叫《THE FIRE》,饰演一个谋杀自己继父的十七岁少年,从此一炮而红。 昨天还凭借另外一部电影去大洋彼岸拿了个影帝回来。从一开始的翩翩少年,钢琴王子,到如今实至名归,谦逊有礼的影帝,许多人称他为天才。 可在池遇看来,不管别人眼里的迟川多么闪闪发光,到她这里永远都只是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大骗子而已。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转了半天找了个莫名其妙的位置停下来。 池遇看了看周围,是车库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前面和左边都是墙壁,右边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器材。没什么光,看不清东西,而进来的地方,总觉得稍不注意就会有车堵住出路。 “大家都以为你还在国外,不用这么隐蔽吧。”池遇解开安全带,跟在迟川后面下了车。一不小心踩到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碎屑上,差点崴了脚。 迟川眼睛向后瞥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提到前面:“眼睛长在头顶了?” 池遇无言,就这么一路被他提进电梯,然后上了二十三楼。 二十三楼似乎是一家西餐厅,人很少,消费很高。 池遇狐疑地看着迟川:“你想干什么?” “请你吃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池遇扒着电梯不肯出来。 迟川走到前面的步子又退回来,微弓着腰看着她:“来,告诉哥哥,这个星期吃了几顿饭?” 池遇想了想,她忙着毕业,忙着找工作,好像还真的没吃什么饭。刚刚的一顿,还被眼前的祸害给搅没了。 “我的宝贝妹妹都瘦成这样了……”迟川格外心疼地“捏”着她的手腕,在她尖叫出声的时候将她拉过来,径直往包厢走去。 过分奢华的单间里,夸张造作的水晶灯在头顶愣是亮出了钻石的光,池遇伸手挡了眼睛,完全摸不清迟川的用意。 而迟川进来也不看她,脱了外衣,摘了墨镜,自顾自地对着镜子整理着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 池遇百无聊赖地走到窗边坐下来,抬头往外看,刚刚在车上看到的那个广告牌正好就在自己的眼前,不偏不倚。她有些怀疑迟川是不是故意的。 “好看吗?”迟川状似无意地问。 池遇咬牙切齿地揉着手腕:“好看,全世界你最好看。” “是吗?”迟川停下手上的动作,饶有意味地问,“那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他?哪个他? 池遇一顿。随即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在迟川面前不说话最保险。 可迟川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池遇心里哪怕是一闪即过的小心思他都能抓得准确无误,更何况她现在的表情实在是……欲盖弥彰。 迟川眯着眼睛走过来,问:“你紧张什么?” “?” “你以为我说谁?”迟川慢慢悠悠,故意等到她脸憋红了才气定神闲地说,“我问的是照片上的哥哥好看,还是你面前的哥哥好看?” 池遇咬牙:“就是你啊,你可是影帝,你最好看。” 迟川按住她的脑袋狠狠地揉:“油嘴滑舌的技巧倒是学得一点也不差。” “谁让我的室友是你的头号大饭。”池遇揉着头小声嘀咕。就是那室友,每天教科书一般的迷妹姿态,对着视频尖叫搓手,夸天夸地,动不动迟老师迟老师,颜吹声控,好像迟川就是按照她心里的模子来长的。 就算池遇没少在她的面前编排迟川的坏话,室友也能义正词严,深情款款地反驳:“喜欢一个人,哪怕他有病,你都觉得他可爱,但要是不喜欢了,他做什么感觉都有病。” 池遇不明白,因为她喜欢的人才不会跟迟川一个德行。 迟川在她对面坐下来,跷着腿给自己倒了杯水:“算了,跟我说说最近在忙什么。” “没什么。”池遇回过身。 迟川抿了一口水:“那找不到工作,毕业后去哪儿?” 池遇心里一顿,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总不会饿死吧。” “古典音乐界我还是认识一些人,你可以考虑求求我……” “不要。”池遇一口回绝,“我学小提琴又不是为了搞音乐……” “那是为了什么?”迟川不怀好意地拉长了语气。 处对象。这三个字池遇没敢说,脱口而出的是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当老师啊。” 池遇脸不红心不跳的谎言对付得了所有人,却除了迟川。 “小学老师需要你学意大利语?”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池遇瞪他:“讲道理,你把我从我妈那里拉出来,我刚准备感谢你,结果你跟我说你是我妈的内奸?” “我只是觉得小姑说得没错。”迟川靠在凳子上,挑着眉,手指敲着桌面,“学哪种语言不好偏要学小语种,全世界那么多人,有几个人会讲意大利语。” 池遇深呼几口气:“可是全世界那么多人,我就想听懂他说话而已。” “他?” 他,迟川是知道的。 全世界池遇就喜欢了那么一个人,从十六岁到二十一岁,始终没有逃过迟川的眼睛,当然也逃不过他的嘲笑和挖苦。 池遇一拍桌子,站起来:“对,就是他!陆择深!” 全世界那么多人,就他最好看。 全世界那么多种语言,就想听懂他说话。 敲门声随着池遇刚落地的话音如约而至,随后祁红色的门被拉开。 池遇看过去,表情却瞬间僵在脸上。刚刚的一腔英勇像是过分膨胀的气球,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嘭”的一声,炸了。 池遇不是不知道怎么反应,是根本无法反应,眼前的人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不再是心底那个百转千回的影像。他忽然而至,在这里和她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陆择深,怎么会在这里? 陆择深穿着黑色的西装,一丝不苟,似乎是特地打理过的,比起迟川将西装穿得魅惑众生,陆择深要更稳重一些,有些禁欲。 池遇偷偷看了眼迟川,他脸上若无其事的笑意,好像这场相遇本来就是偶然而已。 池遇顺着他的目光将视线移回去,刚好对上陆择深的眼睛。 一瞬间视线交汇,池遇只觉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脸上的四十四块肌肉好像是疯了一样抽搐起来。 “来了?”迟川的声音响起。 陆择深走过来,声音是巴松管的低音区,温缓低沉:“不好意思来晚了,路上有些堵。” 他把目光移到一旁正襟危坐的小姑娘身上。 迟川跟着看过去,眼角上挑,表情极其虚伪,假装正在考虑要怎么介绍:“这个是……” 池遇这才回过神来,从凳子上跳起,抢了迟川的话,小心翼翼地朝陆择深鞠了一躬:“陆择深你好,我是池遇。” 她一直低着身子,所以没看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他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发音说:“我知道。” 知道? 池遇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上扬的视线刚好撞进他的眼睛里。 眼波流转,陆择深解释:“经常听迟川提起。” 池遇有些失望,牵强地笑了:“那个,他也经常跟我说起你。” 两人看向迟川,迟川摊手,若有所思地笑:“我比较忙,记性不好,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我应该是提过你们。” 两个闷肠子,真好玩!迟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