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尴尬的养育：和孩子谈谈性

　　妈妈，爸爸说我是垃圾堆里捡的，你说我是充话费送的，我到底是从哪来的？ 　　孩子这样问，你会怎么说？ 　　正是父母心中的这些爱与怕，将家庭教育拖入困境。身为父母首先要树立正确的性教育挂念，要知道，性教育也是教育，并不羞耻。如果父母怕直接谈及这些内容会过于露骨和尴尬，不妨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取材于日常生活，用新鲜有趣、恰如其分的例子来说明，毕竟道理都是相通的。 　　儿童教育专家安娜根据几十年的心理辅导经验指出，要解决子女的问题，得先解决父母的问题——后者才是至关重要的。很多父母都羞于和孩子表达，觉得自己把握不住度，那么不妨参考一下本书关于不同年龄层性教育的内容。

　　本书提供了诸多关于儿童性教育的思考视角，使得我们可以透过孩子的行为来分析其心理。 　　——《书单》 　　性教育在初中教学中就应该渗入，孩子进入青春期后，要用很轻松的方式把这个问题向孩子讲清楚。 　　——著名犯罪心理学家、儿童教育专家李玫瑾

幼年期 P005 新生儿的身体与感觉 对小孩子来说，他们既喜欢又需要拥抱和爱 P008愉悦感和好奇心 他们并不懂得如何区分哪些是正常的，哪些是出格的 P013如何与孩子谈论性 要根据需求及性格特点，采用不同的语言风格与她们进行对话 P021男女生殖器官大不同 从两岁半开始，母亲就需要向孩子解释什么是性别差异 P024俄狄浦斯情结与家庭关系 在大多数情况下，父母双方会成为孩子展示爱意和敌意的对象 P032父母的私密行为 我们可以随时讨论这些话题，但不能涉及个人隐私 P039自慰 对于孩子所做的，父母并不需要如此愤怒 P048“流行”与审美观 要认同他们的个性，再进行积极的引导 P052早期的“爱情” 钦佩感、认同感和共处的愉悦感是孩子之间的“爱情”的突出特征 P055学会尊重孩子 一个人能否得到完整发展，取决于他童年时是否得到了成人的尊重 P061骚扰和侵犯 不必为自己感到羞愧，需要羞愧的是实施侵犯的人 P068“那些有趣的图片”带来的伤害 接触不良内容会使孩子逐渐陷入麻木，直至丧失感受爱和爱别人的能力 P075洛丽塔式的女孩 从小学开始就要教孩子以平和的心态看待自己的外貌 P081网络诱骗 监控孩子使用网络进行的各种活动，并指导他们正确地使用互联网 青春发育期 P093男女生理结构的差异 即使是成年人，他们也并非总是清楚地了解自己和异性的身体构造 P099一场激素的革命 应该仔细询问或认真聆听孩子对自己体内正在发生的变化有哪些疑问 P114激素之外 在处理相关问题时，不要将孩子对号入座，最好对事不对人 P119疏导性幻想 性幻想是正常心理活动的一个组成部分，但要合理疏导它 P126性取向 最好不要将同性恋与同性同伴之间非常亲密、独特的友谊混为一谈 P137艾滋病 家长中与孩子性别相同的一方是帮助孩子解决此类问题最合适的人选 P142远离早孕 女孩需要了解她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怎么做对自己和他人最有利 校园性教育 P151学校和家庭开展性教育 孩子还可以在匿名的前提下，在纸上写下自己的问题 P153性教育指导方针 性和感情的话题与我们每个人，特别是孩子息息相关

　　四岁那年，卢倩娜问妈妈：“婴儿是怎么诞生的？” 　　“你还小，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妈妈回答道。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卢倩娜继续问道。 　　“等你再大一点。” 　　“再大一点，是要我等到几岁呢？” 　　“……七八岁吧……” 　　“等我七岁了，你就会告诉我吗？” 　　“是的，是的，我会告诉你的……”妈妈敷衍地说。 　　当她七岁时，卢倩娜对妈妈说：“你还记得吗？你现在应该告诉我婴儿是怎么诞生的了。” 　　“啊，是吗？我真的不记得了……不管怎样，你还太小，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如今，卢倩娜已经十一岁了，她已经完全懂得了关于出生的“秘密”，只不过她是通过别的途径了解到的。 　　究竟该由谁来为儿童和青少年提供正确的性教育呢？最常见的答案当然是孩子的父母。从理论上讲，这个答案也是站得住脚的。然而，在现实生活中，许多父亲和母亲在面对此类让他们感到尴尬的问题时却选择了逃避。他们认为自己无法在合适的时间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回答这些问题。每当发生未成年人的性侵害案件时，关于谁该来为孩子提供性教育的问题就成为学术界和媒体辩论的热门话题。性是个体发展的一个方面，涉及感官、社交、认知、情感、道德和情绪等诸多层面，因此，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应该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 　　同时，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学校应该开设专门课程，并由专家专业、细致地教授身体、情感和相互尊重等方面的课程；无论如何，即便无法开设专门课程，每所学校都应该安排相关学科的教师或其他教育工作者开展这方面的工作。 　　也有人认为，性的启蒙教育应该从娃娃抓起，即在托儿所、幼儿园等机构就开设相关课程。幼教工作者可以在轻松的氛围中，用孩子的语言（而非复杂的术语），为他们讲述关于出生、怀孕、不同生理构造、爱等方面的内容。 　　其实，在幼儿园的日常生活中，人体构造是经常被谈论到的话题。关于人体构造的相关内容也已经列入了小学科学课的教学大纲。事实上，孩子对自己的身体抱有极大的好奇心。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在讨论性的话题时忽略它呢？ 　　此外，在我们日常生活的许多场景里，比如，在电影预告片里，在电视真人秀中，在地铁或路边的广告牌上，我们都会看见一些暴露的人体画面。那么，当孩子开始关注外部世界，当这些画面闯入孩子视线的时候，我们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这些画面是否有益于“教育”我们的孩子？成人是否有责任为他们提供解释，替他们进行评估，帮他们找对方向呢？毋庸置疑，答案只有一个：我们必须为此做好充分的准备，磨砺以须。 　　希望这本书能为大家开启一段学习和探索儿童和青少年性教育的旅程。 　　为了让这段旅程发挥应有的效用，首先需要读者朋友摆正自己的位置。本书所关注的话题很复杂，实际上，它并不仅仅局限于我们要去了解和引导的少年儿童这一群体，同时也了解我们自身的冲动、情感以及克服某些固有的偏见。 　　如果有人抱着窥探和猎奇的心思开启这段旅程，那么将是十分错误的。在这段旅程中，读者朋友首先要有谨慎、细致的态度以及洞若观火的能力。具体来讲，就是要做到应时而动、顺势而为，要注意方式、方法，要根据孩子的性格特点因材施教。 　　其次，对孩子要充满爱意，脸上要常挂笑容，不能轻视或贬低他们。不要忘记，虽然伴随我们成长的社会环境与今天相比有很大的不同，当时的环境使我们没这么早熟，更加保守，更倾向于隐藏我们对性这个话题的兴趣，但是，实际上今天的儿童和青少年在性方面遇到的许多问题与我们在这个年龄时所遇到的问题是相同的。 　　最后一个重要的要求是，要正确认知我们作为成人的责任，即做好自身的角色定位。为了避免在交流和互动的过程中带给孩子迷茫或伤害，成人应该为他们划出清楚的界限，告诉他们哪些事情是可以做的，哪些事情是可以承受的，以及哪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这段旅程可能会引起我们许多反思，有时或许会突然改变我们原来的想法。也许在开启这段旅程之前，我们的脑子里就已经有一堆问题了。读者可能会问自己：在孩子们生长发育的过程中，成人应该在多大程度上本着自由和信任的态度，让孩子随着自身年龄的增长而自然地发展？又应该在多大程度上依据自己今昔的经验对其进行干预？这段旅程将尝试找出答案，并告诉我们：在面对孩子做出令人尴尬的行为时，成人应该如何进行干预；成人应该如何鼓励孩子平和地认识和接受自己的身体；以及成人应该在何时以及以何种方式同孩子们谈论性别的差异。每个成人都会思考如何以最佳的方式向孩子解释，过早的或无保护的性行为可能会引发的危害和风险。 　　作为父母或教育者，我们要找到一种适合自己的方式，与儿童和青少年对身体和情感的问题进行交流和互动。在继续阅读本书的过程中，每个人都会找到他认为最适合自己使用的语言。读者会明白，孩子的哪些行为应该被禁止以及以什么名义去跟孩子讲。最后，他们还会懂得，哪些事情只能由家长来面对，哪些事情可以委托他人去处理。 　　也许人们会觉得，在谈论性教育这个话题时，它的不确定性似乎比确定性更高。事实上，开展性教育并不是要给予儿童和青少年精准的指示、规则和约束，而是要帮助他们以积极的、自然的方式完成人生中的一段必经之路。 　　性是一个一体多面的话题。性和情感有其生物学意义上的一面，也有社会、文化和道德意义上的一面，且它们早已经交织在一起了。一个人的人际关系和成熟度应该与其日益增强的责任感和阅历相匹配。一个人的冲动和无意识行为常常与社会道德规范和理性相冲突。 　　尽管这一话题纷繁复杂，但问题的症结或许在于，正像我们自己所说的那样：一些成人爱管闲事而不讲信用，另一些人则懂得尊重他人，处事殷勤周到。这本书无疑是为后者准备的。他们将凭借自身精细而敏锐的知觉以及本书提供的一些有益指引从容地度过这段旅程，为儿童和青少年提供健康、正确、积极的性教育。

　　幼年期 　　在我们的传统艺术作品中，儿童往往以非常美好的形象出现。例如，一些绘画作品中，常常会有一些胖乎乎的且看不出性别的小天使，在白色的云朵里玩耍、翻腾，他们面带微笑，身后生着一对柔软的翅膀。 　　真实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的。与天使不同，儿童的身体能够感知丰富的感觉和情感。这其中包括愉悦感，这是我们每个人从一出生就拥有的生命力量。对新生儿来说，身体的愉悦感常常被用来认知未知世界。这一过程是以一种非常简单而纯粹的方式进行的：如果触摸一个东西使他感到愉悦，他就会毫无畏惧地去接近这个东西；他可能也会迟疑，并反复去尝试和感知；如果感到疼痛、不适或身体发出其他预警信号，他就会后撤并远离那个东西。和惊讶、喜悦、恐惧、愤怒和痛苦一样，愉悦也是我们遗传基因中最基本的情感之一，在儿童的认知、生活和成长过程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如果儿童一开始就无法从触碰、抚摸、哺乳、拥抱或运动中获得愉悦感，那么他们今后可能会十分缺乏或完全丧失探索发现、开展事业和社会交往的动力，甚至对自己的生活失去兴趣。当然，我们都知道，儿童在生活中感知的不只是生理上的愉悦。 　　愉悦感还具有其他更为抽象化和情感化的内涵。例如，孩子对那些照料者充满爱意的感受，孩子在发现新的、有趣的事物时展现出来的乐趣，孩子在幼儿园里对小伙伴热烈的情感。 　　但是，孩子最初能感知的愉悦形式是生理上的，这与他们的身体密切相关。当一名新生儿表现出愉悦感时，就代表他受到了来自身体外部和内部组织器官的刺激。这些刺激在整个发育过程中会一直存在。 　　精神分析学之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称这种强大的生命力量为“爱欲”，并对研究生命早期发展阶段的生理愉悦做出了重要贡献。尽管在今天看来，他关于性发展阶段的理论（口唇阶段，0~18个月；肛门阶段，18个月~3岁；生殖器阶段，3~6岁；潜伏阶段，6~12岁；青春期生殖器阶段，12~18岁）有些过于简单化了，但它依然是开创性的理论。因为它从一个全新的和更现实主义的角度来看待孩子，而不是像以往那样，仅仅将他们视作清心寡欲的小天使。 　　儿童感知的生理上的愉悦感（一种更趋分散、更偏感官的愉悦）虽然不会抵消其他各种形式的愉悦感，且与成人或青少年的情欲无关，但是，它确确实实是从生命最初阶段就一直存在的一种冲动。这种冲动是个体成熟的前提条件。当青春期来临时，人体的激素才会显著增加，生殖器官会开始发育且趋于成熟。事实上，婴儿的体内也存在着少量的激素，正是这种化学物质调控着人的性欲或性冲动。 　　婴儿的生理的愉悦感体现了人类的自然属性，但它确实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或许是最复杂的。在儿童开展这一自我探索的过程中，以家长为代表的成人扮演着保护者和陪伴者的重要角色。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追求感官愉悦既不应被看作是一种禁忌甚至罪恶，也不宜被视作是其人生唯一的乐趣所在。在这件事上，成人需要兼具同理心和责任感，要时刻保持敏感和谨慎，既不该一味批判之，也不能一味放任之。